“好剑。”张尺素赞了声，却没把目光过多停在剑上，而是拉过了白久的右手，低头吻在掌心，“有名字吗？”
“原本没有。”白久盯着面前人，低声道，“但我现在有个好名字给它。”
“哦？”
“小晴。”白久用手指勾着张尺素的下颚，俯身亲他，“以尔名，为吾骨，藏我心上。”
“随便说这种话，搞得我又想跟你睡觉了。”张尺素搂住白久脖子，眨眨眼，“不对，是到天亮都不让你睡觉。”
“这么厉害？”白久一把抱起他，笑了，“那你千万坚持住啊。”
第二天，等张尺素醒过来，白久已经不在了，只有阿离在殿外等他：“修士，君上吩咐过了，让我带您去取弓。”
“……”张尺素眼睛一亮，“哎？教我学弓吗？”
“是。”阿离恭敬道，“君上有一把龙角弓，是用当年换下来的龙角打磨而成，一直收着不曾用过，我这就带您去取。”
“走走走。”张尺素兴冲冲跟他往外走，“你教我吗？我看你箭法很好。”
“承蒙修士看得起。”男人躬身，“是。”
白久要给张尺素的弓通体纯白，据说是白久第一次换角时候为了纪念而打的，弓弦用了凤凰的尾羽炼制，在日光下会有琉璃样的异彩。只是白久不用弓，造好后就一直搁置了。
那把弓到了张尺素手里，嗡嗡震动了一下，随即安静下来。
“廓天界的一草一木皆有灵性，何况精心锻造而成的神兵。”阿离解释道，“这是君上的角制成的，与修士有共鸣，所以修士来用这把弓再合适不过了。”
“以心神跟它交流，就会事半功倍。”
“修士想找个空旷的地方，试试准头吗？”
“好。”张尺素对这把弓爱不释手，“走！”
人间，长生镇。
祁所雅刚一踏进镇子，就觉得周围都透着异样的气氛，来来往往的行人皆形容诡异，不知为何双目浑浊，脚步虚浮。
似乎是发现了有外来者进入，所有人都停了下来，将目光转向了小桥上粗布衣裳的年轻人。
祁所雅拔出剑，踏前了一步。
这究竟是怎么了？来之前不过是听说有人染了怪病，怎么等他过来，这里就变成了这么诡异的样子？是疫病？还是有人下了降头？亦或是什么奇怪的毒物？迷魂阵？
“嗬嗬……”那些人围拢过来，这样近了些，祁所雅发现，他们所有人的眼睛都是红的，张着嘴，不正常地流着涎水，口腔深处，似乎有什么黑色的物体正在蠕动——
想起那条被他一斩为二的怪鱼，祁所雅长眉皱了起来。
月河从青寰山后山流下，里面现在有了奇怪的、发疯的、会咬人的鱼；而青寰山脚下的几座镇子，离得最远的一座现下成了如此模样……
说不是有人动手脚，蓄意为之，都没法信了。
搞不好，之前山上有弟子失踪的事，也跟这有关系。
但……所有的一切都发生在他们眼皮子底下，以师父的修为，附近地方若有妖邪作祟，产生异动，必定心有所感，怎么会长久以来毫无察觉？
连他自己也是，即使是站在这里，也没有感知到丝毫邪祟气息，若不是亲眼看着面前的人群皆不正常，他几乎要觉得这里依旧太平熙攘，与平常无两。
究竟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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