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傍晚,一行人终于进了渠州。
王焕将他们几人安排在了知州府的官舍里后,自己立马去处理那山匪之事了,仿佛忙得脚不沾地似的。
李盈之见他走了,才将赵灵柔带回来,又让傅照西去给她找了一件合身的男装换上了。
傅照西被支使得心甘情愿,听着那金铃轻响,一整日都挂着笑。
几人住定了后,才一道去公厨用晚膳。
渠州知州府的公厨离府衙有些距离,几人走了片刻才到。到时已经过了膳食时间了,但许是王焕吩咐过,那厨子见他们四人来了,忙去厨房忙活了。
公厨堂里还干坐着两个正在谈论什么的人,看样子该是这府衙的,见他们几人来了,侧目看了一眼,又继续谈论着自己的事情了。
李盈之坐下没一会儿,厨子便举案过来了。
公厨里一般为分餐制,四人面前皆被分配了菜肴。
李盈之看着面前有鱼有肉的餐食,扬唇一笑道:“这知州官厨的伙食倒是挺好的啊?”
那厨子憨厚一笑,道:“王知州吩咐过了,几位大人要来用晚膳,要紧着好的做!”
李盈之见傅照西用筷子挑剔地碰了碰那鱼肉,又嫌弃地放下了筷子,忍不住露了个真实的笑容。
她又转向那厨子问道:“本官听闻这渠州下边的青县,去年闹了灾?”
那厨子手一摆嘴一撇“嗨呀”一声,“哪有的事!我家姑爷就是青县的,那儿年年收成好,从没听闻过什么灾害损失!”
李盈之状似了解地点点头:“这样啊……”余光却见离得不远的那两个人停了话头,正盯着她目不转睛地瞧着。
她话头一转,又问道:“这知州府里的,平日都在这公厨用膳吗?”
那厨子点头答道:“是的。这知州府每日供一餐,上上下下没有特殊事务,一般都会来用膳的。”
李盈之多瞧了正坐在自己后边的那两人一眼:“仅供一餐,晚膳不供?”
“是,只供正巳时分那一餐。”
李盈之收回目光,浅浅一笑道:“王知州家离得不远,每日也在府衙内用膳吗?”
厨子挠着头“嘿嘿”一笑,“王知州说我做的菜好吃,每日都会来用膳。”
又炫耀似的道:“不只王知州,徐通判也说我做菜味道很好,每日也必来。”
说完后却忽然叹息一声:“只是他再也吃不到了。”
李盈之一顿,“再也吃不到了?”
那厨子收了笑,又叹息一声:“徐通判三日前家中遇火,人已经没了。”
“什么?!!!”李盈之一个没忍住,一拍筷子站了起来。
云逸也忍不住道:“通判遇火灾意外身亡了?!”
赵灵柔也愣在座椅上。
只有傅照西,他坐在座位上,正一脸嫌弃地剃着一块鱼肉上的刺,像是没听见厨子的话似的。
李盈之撑着桌子,眉头紧皱,她怎么也想不到,通判已经死了!
“何时的事?”
“三日前,夜半时分吧。我听着当时街上喧嚣的,出来一看见啊,徐通判家那个大火啊,烧得半边天通红。”厨子回忆起当时的画面,整张脸上都是惋惜,“通判家三个小孩,都死在火场中了,就剩个当时回了娘家的夫人活了!”
李盈之按着额头坐了回去,这渠州通判一死,那平江商贾一案,便没了诸多线索。
他为什么要上报这个案子,案子疑点又在哪里,皆不清楚。
傅照西将一块剃干净了刺的鱼肉夹到她的碗里,挥手让那厨子退下后道:“先用饭,吃完了再去瞧瞧。”
赵灵柔忍不住问道:“那通判死了,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云逸答:“徐通判的死,恐怕没那么简单。”
傅照西擦了擦手,随口道:“极有可能是那王焕做的。”
“小侯爷如何知道?”云逸问道。
傅照西喝了口稀粥,又皱着眉头嫌弃地放下了,喝了口茶水清了清才道:“我找王焕清匪那日,刚出知州府没多久,他便又回去了一趟。”
“当时同我说的是去交代妻儿几句,以免妻儿担心。我当时心急,没有多想。”
“此刻想起来,我原就听见他在房里同一个女人说话,若是房内的人是他夫人,那便不需要再去交代一次;若是非他夫人,那便是来之前就交代过公事较忙。”
“他还要回去,便就不会是同妻儿交代了。如今通判一死,也就能猜得出来了。”
李盈之按着额头道:“那王焕原本是想借着山匪的手对我们施恩,但小侯爷将我们提前救出来了,他没能拿到恩,自然没法对我们索报。便想着通判一死,我们便没了查的人,此案子必然还是要经他的手,由他来提供线索。”
“如此一来,我们得到的所有线索,只能是他想给我们看的了。”
云逸捏着筷子沉声道:“那王焕胆子可真不是一般的大!”
“我在想……”李盈之沉吟道,“王焕背后究竟有谁护着,才让他有如此大的胆子。”
“你是新科状元,我是大理寺评事,另加一个小侯爷。他到底有什么本事,才敢伙同山匪绑架你我,且在我们三人眼皮子底下害人。”
赵灵柔听见这话举手道:“还有我呢!”
李盈之斜睨她一眼,没有答话。
云逸低声道:“你如今不可暴露身份,怕那王焕认出你来,你便危险了。”
傅照西又剃完了一块鱼肉刺放到李盈之碗里,无所谓地道:“查下去不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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