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想着傅照西三日都没吃什么东西,坐在车里神色恹恹的,便翻出自己从家中带来的茶叶,给他烧了壶热茶喝。
她递给傅照西时,先用热水烫了一遍碗。茶水滚烫,碗也是滚烫的,傅照西双手一碰,立即喊了一声,故意道:“盈之,你这是嫌我来得太迟,蓄意报复,想烫死我呢!”
赵灵柔见她想起来了,继续道:“后来你不是下车去找王焕了么,我见小侯爷碗里的茶水喝完了,给他续了一杯。当时路不平,我颠簸了一下,不小心将茶水泼出去一点儿,洒在小侯爷身上。”
“我原想着你碗烫着他了,他都要说你,那我直接烫着他,岂不得掉层皮?”
“我当时战战兢兢,但小侯爷没同我生气,只是将我扶起来,客气地接过茶,同我温声道了谢。”
“他自小锦衣玉食惯了,你不在时,我们给他什么他都会接过去吃。你在时他便就会挑,碰都不会碰那些他不喜的食物。”
“唉——”赵灵柔叹息一声,“他对你可真不一般。”
李盈之:“????”
她怎么听着这番不一般不像是什么好事?
“你可别不信。”赵灵柔见她一脸无言的表情又道,“我原有个哥哥也是小侯爷这般性格,什么情绪都藏在心底,逢人便带三分笑意,也从不同人生气,对谁都这般。”
“你可知道,若是对谁都是礼数周到的人,不遵礼数时才是特别的。”
“赵灵柔,你今个儿是怎么了?”李盈之咽下口中的糕点,真是意外极了,“竟从你嘴里说出这般有深意的话来了?”
“……”赵灵柔闻言,脸上带了些许恼意,“我在同你认真说话呢!”
“好,你说你说。”李盈之两手摊开安抚着她,“小侯爷对我可真不一般。”
“昨日你说要去哪儿去哪儿,小侯爷一言不发随你安排。啧啧,云逸都说小侯爷真是极好说话。”
“可我知道不是。”她突然神神秘秘地道,“我和云逸同他商量事情时,他才不是这般。”
“方才擦桌子也是,若这桌子是我弄成这般的,这屋子小侯爷定是不会进来了,更别提擦干净了。”
李盈之:“……”
“小侯爷总是对你使些小性子。”赵灵柔叹道,“他就从不逗我,也不跟我生气,我说什么做什么惹着他了他也从不放心上。”
李盈之道:“云逸也从不对我脸红。”
赵灵柔:“……”
她恼羞成怒喊道:“你这人怎么这样!”
李盈之哈哈笑出声,“好了不逗你了。”
“我今天查到点东西,想同你说一声。”
“哼!”赵灵柔气不顺,“说什么?”
李盈之指着地上那双泥鞋道:“这鞋子是王焕的,泥是通判夫人陶雁香院里的。”
“官舍西侧那堵墙,”李盈之抬手指了指西侧,“翻过去便是陶雁香的院子。”
“西侧墙边有一架梯子,梯子上有泥印,泥同王焕这双鞋底的泥质一般,可以证明王焕同陶雁香有染。”
赵灵柔惊呼一声:“他二人有染?!”
李盈之点点头,“按陶雁香所说,徐朗发现王焕同自己妻子有私情时曾放言要杀了他们二人,于是王焕便先下手为强了。”
“若是王焕只是想杀了徐朗,不为人知的方法很多,意外坠马、醉酒从高处跌落,或者更直接一些,让徐朗消失,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何必要杀了之后再焚烧呢?”
“所以我猜测,许是徐朗发现王焕同妻子有私情之后,忍无可忍,恰逢平江商贾一案上呈知州府,他想同王焕鱼死网破,便私底下将案子递上了京都。”
“陛下派我和云逸来审查此案,王焕担心通判手中握着什么证据,便去胁迫他交出来,遭拒后便杀害了他。又为了防止证据流出去,便干脆烧了整个通判府。”
“今日去火情现场看了看,徐朗是被人杀害后焚尸的,并非被火烧死。”
“有了这个猜测,我不禁想起你以前同我说过的,赵县丞也是死于火灾。”
“是……”说到赵安,赵灵柔情绪低落下来,“我爹是死于火场。”
“不。”李盈之反驳道,“我现在怀疑,赵县丞也是被人杀害后焚尸,为的就是烧毁证据!”
“什么!”
李盈之问道:“赵灵柔,赵县丞出事之地是否还在?”
赵灵柔一点头:“还在,新的县丞一直没上任,那地便一直无人敢动。”
“那好。”李盈之吃光了一盘糕点,拍了拍手,“我们抽个日子,去青县瞧一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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