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怀的嘴还压在她的唇上,她被迫张开了嘴,这让对方得了不少便利。
盛越懵得不知道自己身处何时何地。
她不就是喝了杯酒,怎么眼睛一闭一睁就到这儿来了?!
见她醒了,裴怀终于松了开些,声音低哑,磨着她的耳朵:“醒了?知道我是谁么?”
盛越望着那湿润的唇,满面错愕。她颤抖着唇,尽量让发麻的舌尖安定下来,酒劲还在,搅得她糊里糊涂,不知所云:“你有病?饿了不知道吃饭?”啃得她嘴皮子舌尖子都快破了。
裴怀难得挤出一声笑,揉着爱意的目光暧昧落下:“嗯,饿了。但你要比饭好吃一点。”
说着,又要将唇压下。
眼前的意外情况让盛越的脑子里顿时有了片刻清醒,更何况还有一只不安分的手乱动着,想混沌都难。
也正是这份清醒使得她来了劲儿,一把猛地推开裴怀。
她慌然起身,把裙子往下使劲拽了,才往后退了好几步,强作镇定地看向裴怀。
“你……你做什么!”刚才的清醒也是强撑起来的,这会儿站定身子了,眩晕又开始绕着她打转。
“我做什么?”见她推开自己,裴怀琢磨着她的质问,然后哑着嗓子问出,“盛越,你讨厌我吗?”
不是以前裹着抱怨和委屈的撒娇,也没有颤着丝毫质问,他的语气很冷静,但也透着分外的认真。
这话叫盛越也怔住了,她下意识地摇头,而等混沌的脑子意识到这动作了,又倏地僵住,只一个劲儿地睁着有些发热的眼睛。
她扯开干涩的嗓子,嘴里还弥散着一股淡淡甜味,有些奇怪,哽在喉咙里,上不上下不下,但也淡淡压下了酒气。
盛越没花多大工夫就找到了这味道的来源——
一旁的茶几上散着一包没喝完的醒酒药。
难怪那个吻含着刺喉的甜味儿。
她缓缓移回视线,不自在地抹了抹嘴,心绪复杂:“你……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告诉我,你还在讨厌我?”他直视着她的眼睛,又问了一遍,刚才还涌动着的情/欲一点点褪去。
盛越蹙眉,然后生硬地转移了话题:“你的记忆……什么时候恢复的?”
其实她之前就看出了一些端倪,往常他虽然不喜欢说话,可那也是对着别人,只有他两人待着的时候,他的话多得不行,从天讲到地,恨不得把走路踩过几条地砖缝都要讲出来。
而这段时间,裴怀总习惯一个人闷着,也不大愿意出声,只有在她的视线明确落下的时候,他才挤出跟之前一样的羞怯笑容,轻轻扫她一眼。
现在更是连装都不装了。
裴怀没有因这问题露出丝毫慌张,他只沉默片刻就开口道:“你住院那天。”
“送我去医院的是你?”
“是。”
“这些天照顾我的,也是你?”
“是。”
盛越勉强扯出一丝笑:“倒是不谦虚。”
“脸皮不厚能一遍遍跟着你跑么?”
她问什么,裴怀就答什么,甚至也跟着她笑,等落下这句话后,他才抬起眸子看向面前的人:“盛越,不要回避我的问题,你讨厌我吗?”
盛越攥紧了棉裙,眼神飘忽不定,任凭混沌的脑子乱想。
她没法回答。
她知道自己抗拒着裴怀。
那个人太可怕了,妄想用嘴上的喜欢压住其他,给所有荒诞行径的外面都披上一层自以为行得通的理由。
但她也知道,裴怀在一次次抗拒着自己做出自私的选择。不光是住院的这段时间里,以前也是,他似乎想过用正常的方式对她好,尽管总是失败。
许久没等到应答,裴怀垂下眼帘,问道:“那你喜欢我吗?”
这回,他的声音轻了很多,话语间也明显带入了轻微的祈求。
又将扰乱自己心绪的问题再度回想了一遍,盛越沉默不语,最后摇了摇头。
即便不讨厌他,即便他对自己很好,她也不该喜欢。
她更应该拒绝那一份掺杂着病态的喜欢,哪怕他为了压抑住荒草的疯长而痛苦。
想到这儿,她攥紧了拳,再度摇头:“不喜欢。”
“我以为……”裴怀的声音揉进了一点清亮,他坐在了沙发上,低着头看向地上映出的倒影,似是自言自语,“我以为你能喜欢我,或者说,你可以骗一骗我。”
即便存了丝侥幸,但他也清楚盛越的拒绝,自己竭力压抑住难堪的情绪,而压抑下阴郁反倒成倍增长。
他不明白,明明每次想着的是让盛越自己做决定,却又总让扭曲的病态占了上风。
盛越的头还没完全清醒,这会儿也疲于应付裴怀了。
更让她切于逃避的,是从酩酊中乱起的思绪。
要是放在以前,她准会把茶几上的瓶子扔回给裴怀,然后骂一声“喂药还用嘴,师从哪处玛丽苏啊”。
但眼下,她弄不清楚脑中的挣扎意味着什么。
肯定是酒在作祟。
盛越暗自捏了捏拳,胡思乱想片刻,她索性低唤出声:“和光。”
和光是系统的名字,但她很少这么叫它。
好一会儿,那机械的腔调才缓缓响起:“这是第二次了。”
盛越没心思跟系统斗嘴,缩在墙角,不再看静默在沙发上的人,把声音压到最低:“我……我现在就要离开。”
*
裴怀静坐在那里,不知过了多久,才缓缓有了动作。
他先是起了身,想把茶几上剩下的醒酒药细心整理好,但光是对齐瓶盖就花了他不少工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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