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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脸是不是还挺有理啊。”
那边说一半被一下打断，一时半会儿还接不上话来。周殷语气沉静，声音却是哑的——显然是在压着火。他哼了一声，，语气中带了点微不足道的嘲讽：“你有多少把柄在我们这你自己不清楚么。都谁给你的脸作威作福啊。”
段寥一愣。
感情这小子不是被噎的说不出话来，是在打草稿省的到时候磕巴影响发挥呢是吧。
就是这语气怎么这么像当年的老段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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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把柄，多还是真的挺多。周忠可是在躲债。陈予清跟了他十几年，他的所有信息在这儿都是几近透明的。陈予清怕“父亲入狱”会对周家兄妹的未来造成不好的影响，所以连离婚也没上法庭，把事情抖搂出来——他们在周殷三岁多的时候就已经办理假离婚了，断也断的干脆利落。
可周忠这种自以为是到极点，连自己为什么会吃牢饭都得让别人告诉他的法盲自然不会明白陈予清的用意——
被周殷拿来猫吓耗子，一吓一个准。
段寥听出言外之意，不由挑了挑眉。不是只会骂街而是学会理性思考反击了，有进步啊。
那边那位法盲果然一愣：“什么？”
周殷嗤了一声，声音低了下去，生怕被人听见似的：“你现在住在哪儿？这几天那些人可没少给我们打电话，他们追你追的可紧了吧？”周殷又轻轻地笑了声，“你银行卡信誉度都该负数了吧？早跟你说过拆东墙补西墙，早晚两边都得崩。你现在没法住酒店，一个倾家荡产的中年男人，啃老还啃的心安理得。我爷爷奶上辈子作了多大的孽摊上你这样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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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突然听见小周骂街，又叫了几声没人回，段守国一身面粉地从厨房里出来了。刚出来就听到少年一阵连珠炮似的冷嘲热讽，一时懵在了当场。段寥走过去把人拉过来，指了指不远处某位笑得像个反社会的少年，言简意赅道：“你教的？”
段守国大呼冤枉，这小子前两周还对他爱搭不理的呢，他哪儿来的时间给人开这方面的培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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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寥思考许久，才思考出一个在段守国身上可能出现的可能：“你是不是哪天，喝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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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还没说完就被语气莫名坚定的段守国同志打断了：“不可能。你妈跟我说过，我喝多了可怂了，要是小殷在家里边，撒酒疯都死活不进家门的。”
段寥：“……”
这人这莫名其妙的自豪感是怎么回事。
周殷那边，周忠沉默了许久，终于从电话那头传来一声淡淡地冷哼：“这都谁教你的。陈予清？还是那个什么姓段的？”
周殷想起来段寥平时懒洋洋，拖了些长音的语调，觉得这个够气人。于是有样学样道：“恕鄙人智商还在正常范围之内……而且我家联了网，我也是互联网大军的一员。”他想了想觉得不过瘾，终于在最后补了个属于周殷的句子：“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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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寥，段守国：“……”
他们该感慨什么。百家争鸣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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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仍然沉默。过了许久，才传来男人强压着的，不知喜怒的声音：“行。行。长本事了。以后他娘的别来找我，当我没生过你这种混账。”
周殷“呵”了一声，心道说的跟主动打电话的人是他似的——这欺软怕硬的混蛋，因为担心自己的“把柄”而放弃了破口大骂，竟也不忘逞口舌之快。他“啧”了一声，刚想挂电话，忽然听到电话那头传来玻璃碎裂地，清脆的声音。和一连串不堪入耳的辱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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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殷愣了一下，果断摁了免提，将手机重新搁在了茶几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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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话线里传来的声音是严重失了真的。周忠一连串摔了不知道多少个杯子——吼着、骂着，声音沙哑。周父周母似是被吓到了，两个人过来咚咚拍门：“小忠！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房间里传来恼怒地吼声：“别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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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母停顿了一下，混浊的眼睛中渐渐涌上一层水雾：“你到底遇上什么事了，咱说出来……”老人的声音逐渐地哽咽到说不出话来，“咱一起，一起想办法行吗……”
楼上传来电视里喜气洋洋的对话声，并着一家人幸福的欢笑——其实这家人平时也不怎么和平，孩子刚上小学，正是没皮没脸的时候，一家人平时没少因为孩子闯祸街坊四邻赔礼道歉，晚上还时不时能听见爸妈跟犯神经病似的怒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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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这一家人仍然过的幸福美满。小打小闹吵不散一个家。
周母的手中还残留着面粉。她的背有些驼，站在儿子禁闭的房门前，泣不成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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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花依然飘飘扬扬地散满了天际。来源长佩文学网（https://www.gongzicp.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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