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叹了口气，慢悠悠地站起来。
姚萃在后面叫，“把稀饭和咸菜一起端过去。”
我盘腿坐在炕上刚呼噜了一碗稀饭，林一深他们就起来了，一个个头发乱糟糟地，眼睛都感觉还没完全睁开，打着哈欠走进屋子。
我指了指炕上还冒着热气的稀饭，“今天的早餐。”
旁边放有碗筷，洗漱好了的直接坐在炕上，盛一碗稀饭，在里面掺和着咸菜搅拌着一下子就开胃了，直接喝掉一碗。
林一深坐在我旁边盛了半碗，慢慢地抿几口。
我吃完了后，把碗筷放在一个盆子里，盛了一点稀饭放在小木的盆子里，它刚才跟着卿蔚她们一起过来了，正眼巴巴地看着我们，尾巴甩地实在是让人难以忽视。
到现在，我仍旧觉得在末世里养一条狗是一个奢侈的行为，并且它还吃着我都觉得很珍贵的米饭。
我摸了摸它的头。
不过，小木是一个很负责人的看家狗，具备每一个狗子应有的忠诚品质。
等太阳出来一点，六婶六叔他们牵着他们家的猪也过来了，就拴在院子里面的一个铁柱子上。
六婶家的孩子也一起过来了，一下子就跑过来找蹲在屋檐下摸狗子的卿蔚和杜比砚。
他们年龄相近，能说上话，村子里面就这么一两个孩子，来来去去也就熟悉了。
三个裹着大黑袄子的人就蹲在屋檐下，叽叽咕咕地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我一向是跟不上他们的思维的，感觉像是两个时代的人。
虽然从某方面来说，的确是这样。
我和林一深两个人坐在屋檐下，看着院子里面忙活的人。
菜园子里的好多白菜都已经乱了心，掰下来一块叶片，很紧实，可以吃了，和肉炒了放在炉子上一直烧着，就很好吃，有点像火锅的意思。
我躺在摇椅上，晃悠了几下，屋檐上停驻的鸟雀都少了一些，看不见大雁了，倒是叽叽喳喳的麻雀还很多，经过一年的繁育，它们好像更多了。
老汤他们已经磨刀霍霍开始准备杀猪了。
这次杀猪是一家杀一猪头，多了的可能吃不完也不好保存。
猪的惨叫声划破天空，我看着天空上面露出一角的枯木树枝，感觉时光都停止了。
好像在去年的这个时候，我们也是做着同样的事，历史似乎是一个循环往复的故事。
两头猪占地面积可不小。
姚萃把家里面的凉席全都拿了出来，用长板凳架着放在院子里，小木再凳子缝隙下窜来窜去，被周围的血腥味道熏陶地有些乐不思蜀了。
一些不要的猪下水就成了小木口下的零食，它今天可要饱餐一顿了。
院子中央放着好几个长板凳，上面铺着细长竹子编织成的席子，我们和六婶家的猪肉分开放着，还有一部分放在竹篮子里面，他们等下要抬回家。
血红的猪肉上海冒着热气，非常新鲜，我可以闻见很浓郁的血腥味道，院墙上已经出现了好几只猫咪，窜来窜去。
它们是这段时间来村子里面的，市场可以在院墙上看见它们的身影，一只花狸猫，一只肥硕的大橘猫，还有一只矫健的独眼黑猫，它长的最是帅气，身姿矫健，线条优美，不过老人家不喜欢，说是黑猫邪性，不好，容易招来祸事。
这不，老人家一看见，就吆喝一下，把几只猫给吓走了。
等到下午，太阳落了下去，猪肉才被分割好，姚萃让我们把外面的猪肉全都抬进大堂放在里面的凉席上，还有一些最近要被吃的被放进了院子里面的水缸中保存。
还好，最近气温不高，夜间的温度有时候都低下了零度，可以很好地保存几天。
弄好这些，姚萃就让我和林一深去菜园子里摘白菜和各种青菜，她把水池里的莲藕挖出来几根，还有土豆也备了一些，切成滚刀块，准备做一个大蒸笼格子吃。
家里面的大蒸笼已经许多没有用过，都落了一层灰，现在正好可以用上。
她上午找了三个，放在院子里面用热水清洗，现在已经在太阳底下晒了半天，算是简单地消过毒。
底下铺了厚厚的一层菜，还有切成块的土豆和切成片的莲藕，摆设整齐，上面还铺设有腌制好的肉片。
肉片的表面抹上了均匀地粉红色米粉，还有小葱花夹在中间，尽管还没有上蒸笼，空气中就已经飘散着一种浓郁的香味，让我们几个口水都要流了出来。
我想要去厨房里帮忙，都被三个女人赶了出来，季青娇随便给了一个蒸红薯就把我给打发了，然后还派遣了一个任务给我——去屋后头摘一把蒜苗，新鲜的猪肉炒蒜苗可是一道靓菜，下面浓郁的汤汁用来拌饭那是绝顶的美味。
林一深坐在台阶上，手里拿着几根竹片，在做一个灯笼，这是我要的，现在已经有了灯笼轮廓，他用胶水把红色的布贴上去，下面坠着毛线做成的吊坠，挂上屋檐下的竹竿上，随风飘扬，倒真有一种过年的氛围，红红火火。
我把蒜苗洗干净后放在厨房的桌面上，出来也坐在了他的旁边，寒气渗透着我的衣服，尾椎都是凉地，我坐了一会儿就没坐下去，把人拉了起来，发现林一深屁股下还垫着一块软垫子，是小木用过的旧毯子。
“卿蔚人呢？”
我看了看院子里周围，屋子里面也没有听见动静，那三个小孩子都不见了，也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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