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怎么跟您说的？”
“你妈妈认为是她执意要买房子才导致了这场事故，她说本来是打算先换车的，但是她的意愿改变了事情的轨迹，如果车换了也就不会有意外。除此之外她应该还有所隐瞒，我没有办法得知她不愿意宣之于口的事情，但你是她的家人，或许你会知道。交流与情感释放对轻度抑郁的治疗很有帮助，她又处于一个特别的时期，所以希望家人能给予足够的关注。”
医生的话点着了那根将所有事情连接在一起的导火索，引燃了那颗炸弹，让顾佑的世界彻底崩塌。
他只有一个念头，就是那句话没有错，是他克死了他的爸爸。
而现在，为了不再牵连左萱和左然，他也没有选择了。
他没办法粉饰太平，也不能再等着时光来抚平伤口，弥补缝隙，息事宁人，所有能和左然一起走的路都在刚才一起被毁掉了。
左然的十二年高考总算磨到了头，左萱本想给他一天的休息时间，但没想到他在对完答案的中午就跟她摊了牌。
“妈，我能考上Z大。”前一句还让左萱感到欣慰，但她还没来得及展开笑容，就被左然的下一句话冻住了，“我是真心喜欢佑佑的。”
在一旁收拾碗筷的顾佑怎么也没有想到左然会在这个时候如此突然地跟左萱说出这样的话。
“你再说一遍。”
左萱的声音有些颤抖，顾佑觉得就连周围的空气都跟着颤栗，存在于这个空间里的一切就像是被抛到空中的瓷器，等待着即将来临的破碎。
“我是真心——”
“我上次还没有把你打醒是不是？！”
左萱一下子变得歇斯底里，一巴掌扇在左然脸上，不小心留下了指甲的抓痕。顾国斌离开的时候，发现左然和顾佑那样的时候，她都没有像现在这样失控。
“妈……”
“他是你弟弟！他是你弟弟——”她看左然肿起来的侧脸还需要抬起头，这个孩子，是她从呱呱坠地养到现在，教到现在，爱到现在的。他成年了，长大了，却做出这样的事让她失望让她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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