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栀睡醒的时候天色还未全亮,像是头天跑了一场三千米,腰腹以下酸软得厉害,抬起脚还有些轻微颤抖。倒是一身的黏腻全都消失不见,空调里的风徐徐吹下,整个身子都很清爽。
林栀偏头看向平躺在身边的莫黔生,他还在沉睡中。
下巴上冒出了青黑色胡茬,眼底的黯淡一看就是昨晚没睡好。莫黔生睡觉太老实,两手放在肚子上,睡前是什么样子,第二天起床被子都不见卷的。
林栀突然想起了第一次去他那个集装箱房子里,莫黔生喝得酩酊大醉不省人事,他脱光了衣服,穿上莫黔生柔软的背心,拉开他的手自作主张地躺进了他的怀里。现在那件衣服还在他的衣柜深处放着呢。
想到过往,林栀便藏不住笑意,他也这么做了,可是此时他是身上连那仅存的背心也没有,整个人像是一尾抓不住的鲤鱼,滑溜溜冰冰凉地贴上莫黔生的身体。
林栀仰头费力地看他,莫黔生真的好看,棱角分明,眉眼就像笔锋利落地画出来一样,他天生带着一种阳光的气息,即使是从那种下九流的地方出来,习惯性变得眉目阴郁,可只要他一笑,弯了眸,便让人像是沐浴在明媚柔和的春风里。
林栀凑上去吻了吻他的下巴,有着一种劫后余生的怅然,毕竟他盼这一天盼了好多年。
忽然间,莫黔生像是睡醒过来,他抻了抻胳膊要伸懒腰,正好一下把林栀抱了满怀。
莫黔生慢慢睁开眼,被窗帘滤过之后淡淡的光线伴着林栀的四周撞进了他的眼眸,他含着笑意顺势低下头,缓慢缠绵地与林栀接吻。
莫黔生又亲了亲他的眼帘,问:“有哪里不舒服吗?”
林栀整个人都变得呆呆愣愣的,只有泛红的耳尖显露了他的羞赧。
他摇了摇头,“没有不舒服。”
说完腰上刚被手掌覆上就闷哼一声,莫黔生连忙掀开被子,果真是他昨天在兴头上没注意力道,使得两侧腰变得青紫。
“抱歉……”莫黔生垂下眸,一瞬间变得低沉起来。
林栀笑了笑,凑过去揽上他的脖子,“没事,抹点药就好了。”
他拉下莫黔生的手放在自己的腰上,吐了吐舌头,俏皮道:“那你帮我抹?”
结果自然不在话下,这种事情莫黔生总是要亲力亲为的。
一场擦药下来,又出了一身的细汗。
林栀冲了个凉出来,正见莫黔生端出早餐,冒着热气的玉米虾仁粥被熬得很烂,看样子的昨天晚上就被温上了。
莫黔生却没直接端在他面前,反而用白瓷小碗装了碗冰糖雪梨。
汤汁被染成了淡棕色,切成小块的雪梨看颜色就知道每一毫都被浸满了汤汁。
林栀闻着那带着雪梨清香的甜腻味道,有些不可思议,说:“昨天的?”
莫黔生还穿着之前穿过的那件围裙,笑道:“昨天的都洒出来了,这是我刚做的。”
林栀立马接过勺咬了一口,又滑又脆的果肉沿着食道就想咽下去,实在甜到了心底。
林栀吃了两口眼神就开始转悠,他实在想吃完,但见莫黔生大口大口喝着虾粥,实在馋得厉害,昨天一晚上没吃东西,此时哪里是一碗梨汁就能解决的。
莫黔生顿时明了了他的小心思,把他那碗接了过来,又给他重新填上一碗虾粥,林栀瞬间食指大动,迫不及待开始喝粥。
莫黔生却不忘提醒他,“中午还有一碗。”
上午的天气很好,没有中午的炎热,夹杂着暖暖的风,树叶被吹动传来“哗啦啦”的声音,形成一片很祥和的音调。暑假开始,路上的小朋友逐渐多了起来,尽管有的被父母威逼利诱搬了张小板凳在家门口写作业,膝盖高的小朋友笔还不太会拿,光顾着啃笔尾巴上的橡皮擦去了,母亲见了直接糊了他一脑袋。小家伙一下被拍懵了,连哭都不记得。
林栀拉着莫黔生在不远处看戏,逗得他笑得连腰都直不起来。
他从林槐那里听说了莫黔生的这段时间的事情,想到他这几日天天在自己身边待着,反而一点都顾不上秦婆婆便感到抱歉,说什么也要去一趟。
林栀也看过了千人千面,一个点头之交的故人愿意在你落难时伸出援手,那是偌大的情谊,更别说是一位本身贫寒的孤寡老人。
林栀在水果店提了两个西瓜,又去超市买了几盒蛋白粉,考虑是不是还有哪里不周到了,殊不知自己像一个上门提亲的毛头小子。
莫黔生一路不吭声,只是微笑着见他忙来忙去,等他看上去忙不过来了才立马帮把手来,颇有些享受其中的意思。
莫黔生离开之前给婆婆打过了照顾,本意是希望婆婆跟着也休息几天,他也将自己的部分积蓄塞进了她的枕头底下,可婆婆说什么忙惯了怎么也不肯停下来。
她说什么之前没有莫黔生一个人也过得好好的,现在他要离开照样可以习惯。
无奈之下莫黔生只得让她去了。
然而,事实好像和想象中不太一样,十点左右的时间,平常这个时候莫黔生都特别忙碌,既要招待晚起的客人,又要为来吃午餐的客人做好准备。
但等他两走到店前,只见秦婆婆一人坐在小板凳上,看着从外头照射在地上的阳光发愣,而店里空荡荡一个人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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