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海换好鞋进屋把书包甩在沙发上,一回头瞅见边潮朝自己扑过来,干脆拎起书包一扔,自己坐到了沙发上迎接他——这样总比被扑到沙发上的冲击力来得弱。
余海抱住跟条二哈似的扑到怀里的边潮,抬眼又看见了大敞四开的门,拍了把他的后背:“关门啊大尾巴狼,顺便帮我把棉袄挂上。”
边潮不情不愿地起来脱了棉袄,又接过余海的棉袄一起挂在门口的衣架上,关门的同时还眼巴巴地瞅着余海:“夹尾巴了。”
余海笑了起来。室内温暖的热气一上来,蒸得脑袋晕晕乎乎的。
他放弃了拖鞋,双脚直接踩在地面上,感觉脚底跟踩了火炉子一样暖和。
“脚冷?”边潮坐到他身边。
“嗯,放地上焐焐。”
“还记得我今天说过什么吗?”
“嗯?啥?我忘了。”余海开始施展装傻大法。
“真忘了?”边潮凑到他眼前。
“啥啊?”余海往后靠了靠。
“我说,等晚上回家的。”边潮对他耳语。
“啊,回家了啊,干啥啊?”余海装得有模有样。
“你说呢?”边潮说完就朝他扑了过去,以往都是脸脖子嘴的一顿啃,今天刚亲两口却皱了皱眉,“你有点儿烫。”
“热的。”余海说着就要脱衬衣,却被边潮摁住。
“等等。”边潮抬手试了试余海的脑门,手心手背都很凉,怎么摸都烫得要命,干脆额头对额头贴了上去,余海还闭上了眼睛。
还是很烫……
边潮皱着眉抬起头:“你又发烧了。”
“没有吧。”余海也摸了摸自己的脑门。
“有温度计吗?”边潮问。
“没有。”余海如实回答,这么多年他也没用过温度计。
“我出去一趟,”边潮急匆匆地起来摘了棉袄出门,顺手拿走了鞋柜上的钥匙,“拿你钥匙了,困了就去床上睡,我很快回来。”
余海看着关上的门发愣……这么迅速吗?
他小时候发烧可从来没人这么照顾过他,一个小孩也不知道买药,喝些热水在被窝里忍着睡一觉,醒了出一身的汗,好了就好了,没好就再来。
一进入梦乡就是一场火大概也是这么来的吧,无数不知道去阎王爷面前晃荡了多少次的噩梦,他都快习惯了。
余海不觉得困,这时候更不敢去床上睡觉,只是坐在沙发上干瞪着眼睛,连手机电视都不知道开。
边潮很快回来了,拎着一兜子东西,一样一样地往外拿:“这是温度计,你拿出来夹在腋下;这是安瑞克,如果烧得特别高就冲这个喝,不高就吃小白片;最后这是垫鞋底的暖宝宝,我买了挺多的,明天起就垫上。”
“我给你报销。”余海望了一眼墙上的表,才过去15分钟。
“不用,你处了个男朋友又不是女朋友。”边潮转身去厨房倒水。
余海笑了笑,第一次发烧烧得有点儿幸福。
没错,就是幸福,有人爱的那种幸福。
过了好久,边潮皱着眉从厨房里出来,端了杯水给他:“别喝,烫,先晾晾。家里没凉水了,我去给你买瓶矿泉水。”
“嗯。”余海接过,捧在手里,热气熏到脸上,眼镜也蒙上了一层水雾,暖得人懒洋洋的,还发困……
“你要困了记得把水放回茶几上,别浇自己一身泡,”边潮又回到门口穿鞋,“我出去买水。”
“这么爱照顾人……”余海隔着水雾望向他,“我跟你就不一样,我特别讨厌照顾人,也特别讨厌病秧子。”
“我也是。”
“啊?”余海愣了。
“我也不喜欢,所以你要快点儿好起来。”边潮拿过鞋柜上的钥匙。
余海笑起来,略撒娇地带着鼻音说:“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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