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不得已，边潮不会过问他的过去，他倒宁愿边潮问了自己好大倒苦水，再问问边潮对故事里的他是个什么感觉。
看到宋棠带着配好的一碗染发剂回来，边潮倏地收回了手，倒退两步坐回沙发上。
余海僵持着刚刚的动作。
他突然有种扑了个空的感觉。
焗好了等待上色的时候，边潮也一直没有跟他说话。
俩人一人一个手机低头玩着，看起来心照不宣，但余海却时不时通过镜子往身后看去。
半小时后，宋棠帮他洗了头做好造型：“效果还不错，觉得怪是必然的，你以前的头发也不是纯黑的，不过差不了多少，新长出来也不会有太大差别，以后不想染就可以不用来染了。”
“谢谢哥。”
“谢什么，想不给钱啊？”宋棠开玩笑说。
“怎么可能，”余海站起来面对着宋棠，“我就是想谢谢宋哥你这一年以来的照顾。”
“你啊，”宋棠笑了出来，拍了拍他的肩膀，“以后幸福就行了，走你自己的路，这样我们才会放心。”
“嗯，”余海微笑起来，余光看向一旁的边潮，“我会的。”
出了理发店，边潮戴上棒球帽，余海对着手机镜头抓了抓头发。
“接下来去哪儿？”边潮压下帽檐。
余海戳开地图看了看，地方不大，超市倒是一抓一大把。
“其他地方都没啥意思，也就金宝那边热闹点儿了。有一块钱吗？咱俩坐113过去。”
余海刚说完，微信就蹦出了一条消息：
“出来嗨来不？一中南边那个雷石，点酒了，接你去啊。”
“不了，约会呢。”
“哟哟哟，可了不得，还约上了。”
余海只是笑。
“给你推荐个好地方，有家私人影院，贵是贵了点儿，不过环境特别好特别隐秘，黑咕隆咚的又只有你俩，说什么悄悄话干什么都行……”
“别想龌龊了啊，我们就是单纯出来玩儿的。”
“反正地址我一会儿发给你，去不去全看你自己啊。”
“你跟谁去过啊？”
“还能谁，还不吴迪闫勃宇他俩呗，我又不是你。”
“行了你别损我了。”
奉才很快把地址发了过来。
“谢了。”余海迅速回复。
“干正事儿。”
余海回了一个ok的手势。
他抬起头就对边潮说：“正事儿…呸！边潮，看电影怎么样？”
“听你的。”边潮没在意“正事儿”是什么。
“我搜一下公交线路。”
公交车上，边潮有点兴奋地对余海耳语：“我们这算是出来约会了吧？”
“嗯？”余海转头看向他，鼻尖对着鼻尖，“算啊。”
边潮在他转头后离远了：“还是确认关系后第一次。”
“昂。”余海应了一声，顿了顿又补充确认，“是啊。”
边潮抬起嘴角轻笑一声，看着余海的脖子和肩窝。
他很想亲一口余海的脸或者脖子，很想将下巴放到他的肩窝上，也很想抱抱他。
但是现在不行。
全车人的目光在他眼里仿佛红外线，只要检测到他们有什么异常的动作就会立刻鸣起警笛，一双双眼神将会如锋利的利箭一般射过来。
余海蹩着眉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转回头继续望着外面掠过的街景。
心里的那点儿问题，不能改变就别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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