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这么说，来都来了，肖长冰选了杯度数很低的桃子起泡酒站在边角，小口小口抿着。有人当他是不知名的小演员，过来问，肖长冰就客客气气地递名片过去。不管什么酒局，能发展一个潜在客户就发展，肖长冰兢兢业业。一会儿唐成斯跟人联络完感情，看肖长冰孤零零的，就跟他一块儿去露台聊天。
“不然算了吧。”唐成斯说，“你可能不适合包养小花小草这种暴发户路线。”
“你闭嘴。”肖长冰意志消沉，刚才他递出去的名片比来找他的小演员还多。
“行，我闭嘴。”唐成斯右手做捏拉链头状，在嘴上晃了一，“你多少看上个谁，我才好闭嘴啊。”
肖长冰环视一周，看到有个男人正和人说话，只有个背影也挺好看。
“就他。”肖长冰指了指。
那人仿佛感觉到有人在观察自己，侧过头往露台看，唐成斯一看，笑了起来。
“蔚跃的新人，出道也有几年了，这两年才往演员方向发展，上个月签过来。”他拍拍肖长冰的肩膀，“十八线以外，兄弟，你要求也降太多了吧？”
肖长冰看到“十八线”的侧脸，喝一口起泡酒。
“就他，这次不成，我自己退群，不用你们踢。”
唐成斯笑说：“不踢你——你可是我们欢乐的源泉，老肖。”
“十八线”冷宙知道这场酒局不是投资方和公司协商资金分配，是协商“人力资源分配”，他过来凑个场面罢了，不过露台上投过来的视线有点颇为光明正大，让他不得不多注意一眼。他不动声色地看过去，那个穿着灰色西装的男人以前没见过，比起投资方更像是新签约的艺人，头发随意抓出造型，整洁中带着一点活力，虽然戴了一副金丝边眼镜，镜片却没有弧度，应该只是防蓝光的。
冷宙看到第二眼就认出是谁了。
云电信息大boss肖长冰。
他舔了舔嘴唇。
肖长冰啊……
真是巧。
酒局没结束，肖长冰就早早离开。公司新上线项目beta版代码有点问题，需要杀一个程序员祭天，肖老板赶往公司，抽签决定杀哪位程序员。现在才九点半，正是程序员们肝部硬化的开端，肖老板决定刚柔并济，恩威并施，于是在楼下24小时营业的奶茶店买了三十多杯奶盖红茶带上去。店员和他拎着袋子站在电梯里，艰难地单手开手机，回女朋友消息。
肖老板看到他女朋友头像就是冷宙。
“这人火吗？”肖长冰问。
店员说：“哎呀老婆喜欢。”
“现在小姑娘不都喜欢秀气点的男生吗？”
“哎呀老婆的心思猜不到啦。”店员叹气，“前段时间还用年轻版的施瓦辛格做头像呢。”
肖长冰满头问号。
冷宙确实不是当下受欢迎的鲜肉范畴，他长得其实不算很……猛男，但他骨相偏硬，个子高，腹肌胸肌背阔肌齐全，往人群里一站就和“花美男”不沾边。而且他不笑的时候让人觉得凶，不做表情就是网上说的“alpha”。
“笑起来还是很奶的啦。”店员替女朋友辩解，“现在的小姑娘喜欢这种反差萌。”
肖长冰点点头，电梯到了楼层，他迈着步子，仿佛身边店员是拎刀小弟，自己要去斩尽不平换太平。他有点愧疚地想：实在对不起，你女朋友喜欢的冷宙哥哥马上就被我包养了，以后我会多点你家奶盖茶的。
肖老板到底还是没杀友军祭天。
新上线的项目是他们试水的第一个网游，目前还在内测，因为没自己做过，又想创新，都是摸着石头过河。肖长冰过这个项目的时候就没想把钱收回来，单纯积累经验，于是看到程序员后辈们憔悴泛着油光的脸，他还是心软了，回自己办公室拔了机械键盘，开台电脑一起debug，想解决方法。不知不觉四个钟头过去，终于更新了版本。夜里客服不上班，几个口才好脾气也好的程序员顶着交流区版主的皮答疑解惑。肖长冰站起身，一个眩晕差点倒下。他本来准备酒局完事儿和新包养的小宝贝儿吃点东西，看看谈吐如何，再顺便培养一下感情，结果回来改代码，一时忘记了。从中午到现在十二个小时还多，他就喝了小半杯起泡酒和一杯奶盖红茶。
“我先走了，你们也睡会儿。”肖长冰拍拍负责弹道演算那人的肩膀，“叫外卖小票留着，去后勤报销。”
他在洗手间洗把脸，抱着沉甸甸的键盘，无精打采地乘电梯下楼。刚出大厅自动门，看到左边楼梯下头斜靠一个人，正在吞云吐雾。
一两点钟在这儿抽烟？
肖长冰满头雾水。
心想说不定是醉汉，还是绕开好点，肖长冰小心翼翼地准备走另一头，结果那人把烟按熄在右手的便携烟灰缸里，问：“肖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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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篇也是之前发绿站的，要大改，所以只能保证一周两更，改的快就多更。
没办法，之前发的时候又忙又要双开赶字数，搞得好多bug。
非常感谢从绿站追过来的小伙伴@雁书云雨，瓜皮写手超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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