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真的有点冷。
肖长冰心想:倒春寒啊。
一只大手摸上来,肖长冰反应了会儿才想起来自己身边睡着个冷宙。
“哎,你别……别过分啊……”
冷宙把他从侧卧蜷缩的虾米状态扳到平躺。
“肖老板?”冷宙的手滑到被子里,在他胸口和后背摸几下,“起来,你发烧了。”
“手——手拿拿……拿开。”
肖长冰哆哆嗦嗦的。
冷宙打开床顶灯。
“你家医药箱在哪儿?”
肖长冰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书房。
量体温,38.9℃,高烧。冷宙刚要去给他找衣服换了送急诊,肖长冰抓着他的手臂摇头。
“不行。”他说,“会——会被拍……拍拍拍到。”
“金融记者没娱记那么烦人。”
肖长冰摇头:“顾、顾时……公司竞标是……是对手,就就就盯着呢,这会儿我进医院肯定要被被被……”
他在打寒颤,一句话生生抖成结巴。冷宙听明白了,合着顾时和肖长冰的公司现在是竞争对手,互相盯着,大家实力都强,就看哪家闹出点事情。
“找庞予容。”肖长冰指使冷宙拨自己家庭医生的号码,然后裹着两条被子等人来。
庞予容到的很快,大概只用了十五分钟。她拎着药箱,衣着得体,就是穿双棉拖鞋,和整体不搭配。
“肖老板终于又把自己作病了。”庞予容开口就是刺。
“意外,意外。”
庞予容白他一眼:“你什么都是意外!”她给肖长冰做个简单诊疗,问问状况,大致确定是咽炎引发的发烧,药都带了。嘱咐过冷宙怎么服用,女医生又像来时一样风风火火的离开。
她对肖长冰家里有个陌生人一点都不奇怪。
冷宙对这个认知不怎么高兴,肖长冰还在和高热体温带来的牙关颤抖搏斗,没有注意。他没注意到冷宙一点点的回来了,岑鑫像一张皮,因为肖长冰的生病和庞予容的态度而醒来的冷宙将这张皮撕开,血淋淋的钻出来。肖长冰恹恹地缩着,冷宙倒了温水,将退烧药和消炎药喂下去,给他把被子边角全都掖好,这才关上灯。两人睡的都不安稳,肖长冰是因为发烧,睡眠被裁成小段,过个二十来分钟就醒,一翻身又睡过去,冷宙是不放心他,一会儿摸一下额头,一会儿小心伸手进去探探腋下,等到肖长冰不烧了,身上挂点薄汗才安心。
第二天把肖长冰喊起来,看他吃饭也没力气。
“我送你去公司。”冷宙说,“还烧不烧了?”
肖长冰摸摸自己额头:“不了吧。”
药得隔八小时吃,这才六个小时,冷宙想着自己反正没事,就开车送他去上班。去了其实也没什么,得到老板身体抱恙消息的员工纷纷干起人事,撕胯扯皮几乎没了,一切都顺利进行,顺利到肖长冰恨不得以后开会自己都生病,这样员工就会献爱心,让自己清闲清闲。
对于冷宙这么个人出现在公司,还是有人好奇的。冷宙虽然十八线开外,到底有点粉丝基础,赔钱网游美术组负责角色服装设计的女孩子好奇地问:“老板,这……”
肖老板咳了一声,做出高烧刚退的柔弱状,奈何她根本就没有意会到这一点,数位笔还在色环上取合适的红橙,眼睛充满热情。
“以后肯定是要有个主题曲的嘛。”肖老板只好说。
这位美术组进度的良心看一眼玻璃门外头端着水杯走过来的冷宙,叹道:“老板,就凭你这句话,我今晚上加班把这几张图画完。”她是冷宙老迷妹,平时不显山不露水。
随口的一句让肖老板也有点心动。冷宙的声音确实好听,而且他现在不是歌手,又是个不出名的演员,请他唱主题曲能省很多钱。肖老板没想过自己已经准备在冷宙身上砸许多钱,唱主题曲的省下的钱基本等于没有。
“不过冷宙现在……”另一个美工犹豫了一下,“好像被人扒的底裤都不剩了。”
肖长冰一头雾水。
美术组良心辩解说:“严梓粉丝这个手法又不是一次了,踩合作演员暗捧自己,非要做个艳压的白莲花。”
“上班呢。”肖长冰敲了敲桌子,“好好干活。”
两人就不再说话,继续专心致志地画手头的稿子。
冷宙在外头敲了敲窗,两人一前一后的走到肖长冰的办公室,两粒退烧药放在白色瓶盖里,肖长冰皱着脸吃下去。他看了冷宙一会儿,问:“你出戏了?”
冷宙点头。
肖长冰略有些杏眼感觉的眼睛盯着冷宙,冷宙很坦然,倒是肖长冰不好意思起来。
连带着原本想要气势汹汹的问话也不好意思了。
“你——你是不是在网上被人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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