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舜点头，速度有点快：“当然可以。不用喊我哥，我没比你大太多，你喊我名字就好。”
“董舜。”
“嗯。”
董秘书很快完成肖老板下达的指令，不仅买到了八种纯天然草药膏，可以应对夏季湿热而起的各类疹子，还买了两种洗剂，抗过敏的药物也都交到殷雪雪手里。不过，他手里还留着一张快递发出截图，万一肖老板问，他就说药膏还有一瓶刚到，他正要去送给殷雪雪。
理由充分且完美，董舜为自己的睿智点赞。
然而他没想到，肖老板口是心非。在公司里还说今天要七点钟回家，下午四点的时候就让他找滨谷附近好吃可外送的餐厅，要清淡健康的那种。
“开房能报销吗？”董舜诚恳地问，“您今天不回去，我也得留下来，万一公司有些事情，跟您沟通比较方便。”
“套房不报。”肖长冰说，“我记得我没和司机说不来。”
董舜看着天空。
“行吧，你记得和他说哦，不要让人家白跑一趟。”肖长冰叹了口气，“董舜啊，你说说你……感情空窗太久，再坠入爱河，就好像脚上绑着石头，掉下去就浮不起来。你和孙茗菲告白了吗？起码要让她感觉到你是喜欢她的——”
“不是孙茗菲，真的。”董舜努力维持笑容。
肖长冰又叹了口气，“嗯，好，不是。”他按开电梯门，“你去前台开房吧，我走了。”
电梯门关上之前，董舜在他脸上看到了恨铁不成钢。
董秘书真的想要爬楼梯上去截住肖老板，抓着他的肩膀大声嘶吼“真的不是”，然而他没有。
殷雪雪拎着冷宙迷妹送的手工玩偶走过来，正巧听到肖老板的后半截话。
“你喜欢孙茗菲？”她有点难以置信。
董舜觉得脑子里有一堵墙在崩裂，很快就要塌陷下去。那堵墙名字叫做理智。
“没，不喜欢。”
“没事儿啊，你喜欢就说。”殷雪雪捏着包装玩偶的玻璃纸袋子，“没必要因为她——”
“真不喜欢。”
“我知道她——”
“真的不喜欢。”董舜低头看着他，“我喜欢的是你。”
殷雪雪歪头：“唉？”
董舜重复一遍：“我喜欢的是你。”他说话一个字比一个字声音小，最后简直听不到，整个人也都红透了。
“唉……哎？哎哎哎哎？！”
殷雪雪发出怪叫，又捂住嘴，东张西望发现没有外人，只有酒店工作人员，才推着董舜把他推到电梯里。
“我刚才只是想和你说你没必要因为孙茗菲针对冷哥就觉得喜欢她对不起肖老板我没有要指责你的意思当然我也很喜欢你毕竟你又高又有能力脾气也好还是学霸我觉得我这种职场弱鸡根本没资格喜欢你啊对我也很喜欢你。”
殷雪雪用惊人的肺活量不带换气短句的说完这一长串，随便按了个楼层，捂着脸跑出去，留下董舜一个人消化理解。
电梯到殷雪雪住的楼层的时候，董舜算是理解完了。
“她也喜欢我？”董舜难以置信地自言自语。
电梯门“叮”的开启，董舜迈出去，与跑楼梯上来的殷雪雪迎面对上。
这回是董舜逃跑。
逃跑之前，他说：“我刚才讲喜欢你是真的，你说你也喜欢我，我很高兴。”用最平静的语气说完了最开心的话，董秘书转身，长腿一迈，以媲美短跑运动员的速度朝着走廊的另一头狂奔。
他奔到最眼熟的房间号前头，敲开门之后冲进去。
“我跟殷雪雪告白了，她答应了。”董舜说完，皱起眉头，“你们在干什么？”
冷宙裸着上身，坐在床上。肖长冰挽着袖子，手指缝间满是半透明的乳白色液体。
“你来干什么？”肖长冰把手往冷宙身上一拍，老大爷打太极云手似的，把融化的草药膏抹开在长小疙瘩的地方。刚才他用手肘给董舜开的门，还以为是殷雪雪过来送东西。
“我跟殷雪雪——”
“听到了，不是，你不是喜欢孙茗菲吗？”肖长冰一边抹草药膏，一边吃冷宙豆腐。紧实的肌肉放松时原来不硬，很好捏。
“我——”董舜百口莫辩。
跟肖长冰解释不清楚感情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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