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哥，你现在也真恋家。”殷雪雪撇嘴。
冷宙本想说“有了家室的男人都恋家”，看看临时顶替Bella的新助理，挑了挑嘴角，什么也没说。
依照邱泉所说，本次拍摄工作全当自己是个扑街糊货，助理不要带太多，听剧组的话，低调拍戏低调做人。
——万一剧扑腾不出水花，也方便甩锅。
到时候可以直接说：我们按着剧本来的啊，剧组怎么说我怎么做，你看服化道全是剧组人员做的，蔚跃没给冷宙排化妆师。
又因为抱着这种心思，且《长亭月》确实有点触公司霉头，连带着进组宣传也没跟上。
其实就是不想跟，邱泉恨不得粉丝都不知道，悄没声息杀青。
非要找个优点出来，也是有的。
扑了可以甩锅，火了可以往自己身上揽点儿功劳，都不必正主的工作人员亲自下场，粉丝自己刷的欢。
再找个优点，还能找出来。
——严梓终于不在了。
想到这里，冷宙居然很高兴，像是打破某种“出门逛街必下雨”一类的魔咒一样，由衷的兴高采烈。想到严梓，他才惊觉对方很久没有碰瓷自己，追溯上去大概是《海华晚报》的报道之后，严梓像模像样发了一条微博声援自己，他家粉丝跟着夸他人美心善，再后头就没什么动静。
这不正常。
一向心大的冷小狗突然开始疑神疑鬼，多年……也没有很多年以来，一直被严梓粉圈diss，如今对方忽然慈眉善目走到一边，他反而很不适应。
不是在憋大招吧？
冷宙心中惴惴，惴惴了半天之后，终于摸出手机，搜索严梓近况。
他一边暗骂自己，一边快速浏览：严梓接了部年代剧，演一个娇生惯养小少爷，依旧不是男一，但角色设定讨喜，如果成片剪辑不是那么辣眼睛，多圈小迷妹没有问题。他家几个大粉全都跟剧组行程去了，这剧有钱，不像《长亭月》苦兮兮的憋在滨谷影视城假装宫廷权谋，直接跑去实地取景。现在拍摄地点是某处封存的古山庄旧址，当地政府为了保护建筑，好申请补助，都不许通讯公司在附近搭建基站。
合着一句话——信号不好，所以姑且放过冷宙。
冷宙长舒一口气，手机切到某橘色购物app，开始专心浏览鸡零狗碎的小东西。
殷雪雪见车子逐渐靠近预定酒店，遂开始谆谆教诲新助理。曾几何时她也是个被人教育乃至教训的职场新人，这会儿颇有几分大姐头意味。
“进组之后，工作牌随时带好，冷哥平时不爱麻烦人，休息时间你放心休息，中午回去睡一觉，不然下午没精神。我看后天要拍大夜，你记得东西都带好。”
新助理忙不迭点头。
“再就是嘴甜点儿，但也别随便应承别人什么。”殷雪雪又说，“有人欺负你，你跟我说。”
新助理诚惶诚恐。他不爱说话，像刚入职的殷雪雪，见面打过招呼、交换过联系方式，坐在车上就是玩手机，玩一会儿，切出去找网页搜索“新员工注意事项”，看几页仿佛安下心，就继续刷社交app，刷一会儿大抵又心慌，就再去搜来看。
冷宙向来不擅长跟人建立亲密关系，不然不至于刚被肖长冰包养时候，和邱泉那么冷冰冰的说话。他善于应酬的一面其实是后期养成，迫不得已加上演戏演出经验，居然非常自然得体。
所以他也没多说几句表表态，示意自己是个和善老板，不会苛待无辜员工。
不过，这位助理的劳务合同不是签在他工作室的。
也就是说，他也是公司派过来的人。
司机熟门熟路绕上七八个折，直接停在地下停车场的电梯入口。说来巧合，这次冷宙住的房间居然正是他和肖长冰被拍到“接吻剪影”的那间，房间内饰仍旧是浅卡其色、咖啡色与点缀的抹茶绿，让人无端想到适合夏日食用的高热量冷饮。
冷宙先确定两个助理的房间没问题，才回去坐在飘窗上。他用食指拨开窗帘往外看，小树林里新辟开一条防水木的步道，两侧路灯古色古香，以后再想在里头偷拍或是偷哭，很容易被人发现。
他笑了笑，给肖长冰报备。
“我到了。”冷宙声音温柔，“有没有认真吃早饭？”
肖长冰的语音好一会儿才过来，带着明显的睡意：“没有……我还要睡会儿。”接着话语的尾巴，有轻微而平缓的呼吸，两三下后，也许是肖长冰已经入睡，按着录音的手指松开，自动发送。
冷宙没有纠缠，非要他起来吃早饭。在他和陈阿姨的不懈努力下，肖长冰已经初步通过庞予容及其师弟的挑剔标准，偶尔可以放纵自己一下，把某天的早午饭结合一起。
他换上带来的家居服，坐在吊篮椅上开始看剧本，一米九六的男人坐上去很不伦不类，尤其上头还有只田园风的碎花小熊。
朱娜丽说他可以不去开机，正合他的心意。这会儿蓝泓洸和鹿露应当拿着格外有分量的三炷高香对着四方拜拜，走一个真心实意的过场。
殷雪雪同样换好衣服，给董舜打电话，小情侣之间有无限可以言说的话题，即使没有话题，也可以傻乎乎的撒娇发嗲。
新来的小助理叫谭灿悦，大学刚毕业，仍旧带着几分学生特有的青头气。
他一脚蹬着酒店的纸拖鞋，一脚上球鞋甩脱一半，站在玄关镜子前头兴奋按手机。
“我宣布冷冷宙和严小梓的爱情是真的！”他激动到手指发抖，打错了好几个字，又回删重新输入。
这条信息发出去，随着嘟嘟的气泡音效，几十条新信息弹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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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字数了，不愧是我（骄傲挺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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