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这么急。”
迟恭白停在季孙行面前，微微喘着气。季孙行看着他惊讶了一下，然后就上来递纸巾给他擦汗。
几下把汗把干净了，迟恭白匀了呼吸，跟着季孙行往热夏里面走。
酒吧空空荡荡的，算上上一次季孙行给他包扎伤口，这是迟恭白第二次进没客人的热夏，被季孙行带着来到二楼的休息间。
这一回迟恭白很自觉地坐到了那张大床上。
季孙行把他带进来，又出去了一趟，回来的时候手里拎着一扎啤酒。
他把啤酒放在床边的地上，从里面拆出两瓶，一瓶拿在手里，另一瓶递给了迟恭白。
迟恭白接了，打开来喝了一口。身侧的床垫弹了一下，季孙行在他边上坐下了。
“我一直想问，行哥。”迟恭白转头看着他，“……你为什么挑个这么软的床？”
季孙行听完笑起来，他握着酒瓶笑了一会儿，才回到道。
“因为换硬的床垫，一个人睡的时候空荡荡的感觉很明显。”
他和迟恭白对视，眼神很认真。
迟恭白愣了一下，问。
“你不喜欢一个人吗？”
他顿了一下，犹豫着，“今天那个女的……是谁啊？”
他问完后季孙行有一会儿没有说话，后来季孙行一仰头，把手里的啤酒一口气喝干净了。澄黄的酒液顺着他嘴角往下淌了一点，被用手指随意地抹去。
“不知道，你会喜欢一个人吗？”
迟恭白顿了顿，重新递了瓶酒给他。“我不喜欢吧，我比较喜欢热闹。”
季孙行笑了笑，“我都还好，但是一个人习惯了热闹，就害怕空荡了。”
他接了迟恭白的酒，指尖一下下点着酒瓶，发出轻微的声响。
“你刚才问那个人……她叫曲筱筱。”
迟恭白安静地听着。
“我一开始一直一个人，后来不知怎的，身边人就多了。”
“我，唐朝。古弛、严骏，他们一个乐队。曲筱筱……还有她哥哥。”
季孙行说到最后一个人的时候声音放轻了，喝了一口酒才把曲筱筱她哥的名字说出来。
“曲晟。”
“当时我还没有开这家酒吧，家里父母留了一点钱，就想追追梦。”季孙行说到这个的时候笑了一下，带着点讽刺的意思，“我给一些唱片公司写歌，一开始没人看的上。后来有看上的，拿了歌，但是署名不是我的。”
“这在那时候都是很正常的事，不过毕竟年轻，气不过，也不甘心。”
“连续在好几个唱片公司都出了这种事之后我就不给市面上的这些公司寄曲子了，开始在本地找那些自己组的乐队。基本上这些乐队都是年轻人靠兴趣组的，都不专业，古弛他们的乐队已经算是本地比较有名气的，我找到了他们。”
“他们的人马那时候已经固定下来，当时莫然还是主唱，我把我的歌给了他们。”
季孙行没说他写的歌究竟是什么水平，但讲述里古弛他们欣然接受了季孙行的歌，并且真诚的邀请他担任他们乐队的作曲人。
那时还年轻的，满怀热血的一群年轻人向季孙行承诺——他们会一直唱下去，越来越有名。会有最厉害的唱片公司主动来和他们合作，到那时候，他们出的第一张唱片里会有季孙行的名字。
他们一拍即合，但还有一个问题。
莫然的声线很难驾驭住季孙行写的那些歌。
要用季孙行的歌，或者莫然突破自己的局限，或者另找主唱。前者对于已经唱了这么多年歌的莫然很不容易，后者一时半会儿也难碰上合适的人。
就是在这个时候，曲晟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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