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想要怎么做？”费德佑的声音有些嘶哑。
Zero的语气轻快，“老师，你只要睡一觉，醒来就会知道我在做什么了。”
费德佑看见zero左手指缝还夹着一支针管后，猝然回过神来，声音带着颤意，“你......你要给我打似梦？”
似梦顾名思义就是让人沉睡的药物，费德佑体内的病毒已经蔓延到了全身，不出十日，必定归西。似梦可以拖延时间，将体内器官全部休眠，然而它又不同于一般的安眠药，只睡几天而已，一针似梦的剂量最少也要沉睡一年。
副作用就是似梦休眠了身体机能，却会加倍折磨你的精神，这一年里，不管外界如何刺激，你都不会醒来，只会在一个又一个的梦里轮回不止，再痛苦都醒不过来，沉沦梦境，陷入虚空忘我的境地中。
费德佑被全身麻醉了，他剧烈的挣扎，实则身体分毫都没动弹，他喘了几口粗气，死死盯着zero，语气里有决绝的恨意，“你这么做，我会恨你，永远都不会原谅你。”
Zero拿着针筒的手往他胳膊上移了移，“你恨我吧，爱和恨，我总得得到一样不是吗？”
费德佑用尽力气看着他，“如果你还念旧情，就让我死得痛快一点。”
zero深吸一口气，沙哑道，“老师，乖一点，等你醒来，我就能夺回属于我的一切了，你的宝贝骆争一定会帮我，我父亲在天之灵也会帮我，你呢，就在这里等我，等到碎片集齐，我就能治好你的病了，你看我对你好不好啊。”
费德佑眼底漫起了悲伤和无助，但最后被平静所取代，连语气都很平静，平静得让人心灰意冷。
“是我没有教好你，这是我的报应。”他别开脸没有看zero，“我们之间，到此为止吧。”
这时zero的针管已经扎到了他瘦得青筋凸起的小臂上，随着血液和透明液体的相互推进、交融，费德佑的声音渐渐轻下去，“我阻止不了你的计划，但我恳请你，看在我曾经是你的老师，看在我真心陪过你照顾你的份上，对骆争好一点，不要.......不要利用他，伤害他。”
Zero突然捏住他的手，“你就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他将那只冰冷的机械右臂塞到他怀里，“这只手是你送我的，我现在还给你，你抱着它睡，会不会就能梦到我了？”
费德佑抱着那只手整个人颤了一下，他抬头看着zero，眼里有一晃而过的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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