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闻过比这更难闻的。”
“像什么？”
“嗯？”
“有多难闻？”
“大概就是一个身高一米七，体重两百七的大胖子吃了五公斤的蚯蚓干后去拉肚子的味道。”
听了刘启的描述，李一一和蒂姆两人抱着还没摘下的手套开始傻笑，显然这充满了想象力的味道让他们很是开心。
“刘启。”
“到。”
出去又回来的王磊站在台阶上伸手点了刘启和杨捷，让他们俩到附近布置一下检测扫描的装置，毕竟拘留所启动了，也是个目标，如果还有逃开的怪兽发现这里就不好了。
“报告队长！我想申请一个助手！”双腿并拢胳膊高高地举起，杨捷笑眯眯地回头看向了李一一，“那个系统老是故障，我让李一一拿着，我和刘启绕着拘留所插一圈。”
“准了。”冷着脸的王磊听完理由后，居然也幽默了一把。
拿起头盔重新戴上，李一一拍了拍杨捷的肩膀，算是“感谢”对方的提携了。
“插下的扫描器如果成功了，屏幕上就会显示，你拿着屏幕，刘启顺时针走，我逆时针，你跟着刘启，我这边如果有没插成功的，你喊一声就行。”
“明白。”比了个了解的手势，李一一跟着刘启往前走，检测扫描的光杆要离拘留所远一点，他们向外走了五百步，差不多有四百多米，然后刘启从背后抽出一根光杆插在了自己落脚的地方。
拿着屏幕的李一一等完成的光点亮起，拍着刘启的肩膀示意下一个。
四百米的半径，周长有2.5公里，就算一人一半也有1.25公里，还要负责装备器械，弄了半小时后，总算完成了三分之二，站在大雪里的李一一抬头看了看黑洞洞的天空，然后伸手指了个方向。
弯腰插好了光杆，刘启直起身看向了对方莫名其妙的举动。
“是我老家的方向。”
虽然离开时还很小，但李一一的记性好，他喜欢背地图，然后在地图上圈出自己家的位置，就算那些楼房、街道、马路都已经不在了。
“想回去？”
“不想。”
“嗯？”
“没人在了，回去做什么。”
苦恼地蹙起眉头，李一一叹着气笑了起来，他喜欢向前看，毕竟生活已经有那么多的不如意了，活着都那么难，记忆里的东西，对他来说只会怀念，不去想念。
“我家在那边。”指了个和李一一相反的方向，刘启平静地说道，“姥爷和朵朵在，所以我要活着回去。”
“活着”两字在刘启嘴里咬得异常清晰，李一一眯起眼嘿嘿地锤了对方一下，算是支持了刘启的说法。
头顶漆黑的穹顶早已无法看到星空，李一一低下头擦了擦屏幕上的雪花，簌簌的落雪伴着嘭的声响，猛地敲打在了背脊上，被撞得一个踉跄的李一一只觉得自己被什么东西砸中了，转过身的刘启动作迅速地扶住了向导。
“别动。”手掌托着李一一的胳膊肘，刘启压着嗓音低低地吩咐道，慢慢抬起的左腿把匕首送到了手心，目光紧盯着李一一背后趴着的幼年怪兽，那八爪鱼一般的柔软肢体正试图剥离开防护服，因为幼兽离李一一实在太近了，刘启也不知道附近是否有成年的怪兽，没法掏出枪来，毕竟枪声在旷野上是非常清晰的。
憋着气紧贴着刘启的肩膀，李一一觉得自己的心跳都要和对方交杂在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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