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就突然动了?!
等等……这房间里怎么会无缘无故出现一颗头颅……
冷静下来的喻北眼神飘到了电灯开关那处,果不其然,那里居然悬挂着一条惨白的手臂,上面甚至长出了点点紫斑。
他倒吸一口凉气。
原来自己之前开灯碰到的冰凉的东西……就是这个手吗?
可是那时……自己碰到的东西是会动的……
这条手臂……
不禁打了个哆嗦的他浑身鸡皮疙瘩直冒。
“你有没有感觉……”萧长卿突如其来的一句话打断了他的沉思,“这个头长得有点儿像爱德华。”
爱德华?
闻言,喻北歪着脑袋打量眼前的头颅,愣是把脖子扭酸了也没能找出点相似的端倪来,于是最后只能兴致阑珊的说:“我可能没怎么留意爱德华的长相。”
“房间里还有什么吗?”萧长卿眉头紧锁,愁容满面,“我看不清,你都仔细跟我说说。”
啧,真惨,近视了果然做什么都不方便。
“行。”怀有同情心的喻北一口答应后,踩着嘎吱作响的木地板往前走着了。
虽然灯光暗,但走近了之后还算看得清轮廓,喻北看到了一座破旧的工作台,上面满是烧焦的玻璃眼珠和残缺的布料,以及……
以及一台被火烤得有些变形的老式脚蹬缝纫机。
缝纫机!
缝纫机老旧的皮带上沾着灰烬,混着厚厚的一层灰尘,简直脏得可怕。
“这儿好像起过大火。”喻北摸了一把工作台案台,轻嗅着指尖的一团炭黑,“居然还有焦味。”
“做人偶的工作台吗?”萧长卿走了过来,细细打量着工作台案台上堆放着的娃娃,那些无论大小的人偶被火烤的有些发黑,有些甚至碎裂了。
“是。”应完声的喻北忽而扫到了一只保存完整的人偶,他小心翼翼取下人偶,可这人偶的头好似不受控制一样,骨碌碌的就滚了下去。
“咕咚——”
这一声在静得可怕的房间里格外明显。
“什么东西?”萧长卿的语气中染上了一丝不耐。
确实,他平日里未曾像此刻这样憋屈过,他本就中度近视,这房间的光线如此昏暗,简直就搞得他仿佛是个睁眼瞎,完全不知道事情接下来的走向会是什么。
“人偶的头。”弄坏东西的喻北慌了神,他忙弯腰下去捡,“我不小心……这是?”
将冰凉的烤瓷头捏在手心时,半蹲的喻北看到了墙面上的把手——
一只小巧而精致的把手。
“这是什么?”他好奇的伸手摆弄,却猛的拉开了一个小口子。
没错,墙上开了一个小口子,透过这个小口子,他甚至可以清晰的看到正躺在床上酣睡的艾莉!
这……
喻北沉默了。
他的心里乱成一团的万千头绪在此刻被拧成了一股绳,将他所有的困扰都零零星星的解开了。
但那边床上的艾莉突然睁开了眼,她忽然朝这边看过来,露出一个甜甜的微笑,抬手对喻北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她在比口型,她在说:
“熊先生,下次我们还可以一起跳舞吗?”
熊先生?
他是熊先生?
为什么他是熊先生?
喻北如遭雷劈愣在原地,方才清明的头绪顿时又变得杂乱无章,以至于他发呆了许久才被耳畔萧长卿的声音叫回了魂。
“这个洞看不到墙的角落。”萧长卿也发现了这个东西,“这样说的话,七号死是因为他睡了床,也就是说,他被这个房间里的‘东西’看到了。”
说罢,他环视一圈如今依旧漆黑的房间,言语中有些许苦涩:“我们摊上**烦了。”
“……”
凌乱的工作台上,一个焦黑的八音盒盖子突然打开了,他的发条开始自己扭动……
“哒——哒哒哒——哒——哒哒——”
这声音时快时慢,一下下的敲打在了喻北的心尖上,教他不自主的连呼吸都屏住了。
但那声音没多久就戛然而止,致使房间猛的陷入一片沉寂,只有外头艾米的敲门声还依旧响亮。
八音盒悦耳的声音倏忽传来,是一曲他们熟悉的得不能再熟悉的歌谣了。
也是在这个时候,房间里忽而响起了低沉的男声,他漫不经心的吟唱着:
“洋娃娃和小熊跳舞,跳呀跳呀,一二一。”
“他们跳的是圆圈舞啊,跳呀跳呀,一二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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