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知航刚到教室时还没人，陆陆续续人才多起来，他被其他人的说话声吵醒，不爽地一转头，江行就站在自己旁边 ，又往后瞄了一眼椅子和柜子的距离。
我也没拦到他吧？
看他没要走的意思，陆知航抬头不解地和他对视，“嗯？”
江行拿起他外套袖子的一边用湿毛巾擦，轻声说：“衣服上弄脏了。”
“你这味儿有点重啊？”陆知航凑过去闻到一股浓烈又刺鼻的味道，感觉人都清醒多了，虽然很久没用过这玩意，但还是对它的味道有深刻的印象，说：“风油精？”
“嗯。”
“大冬天的你带这个也没蚊子让你防啊。”
“我跟人借的，不用这个擦不掉。”
“谢了。”陆知航知道油漆已经弄在衣服上有些时间了，又说：“真擦不掉就算了吧，我回去再洗。”
江行怕用力了会蹭到其他地方去，低头耐心地一点点擦，“还知道难擦，非得用颜色这么亮的油漆。”
“不亮点怎么让人看得见，况且后面柜子里就这色还能凑合用了。”
“你写的那字不用颜色亮就很显眼了。”江行几秒后才对他的话反应过来，“你拿后面柜子里的？”
陆知航拉住想去开柜子看的人，“我还带回来干什么？写完直接扔旁边垃圾桶了。”
“行了，你也别擦了。”陆知航把被擦的跟人形蚊香似的外套脱了放到桌上，越过他看向后门门口站着的人。
还不算没智商，果然来了。
“布告栏上是谁干的，现在马上承认。”沈雯突兀的话让班里的人一下子都安静下来看向她。
听到声音江行愣了一下，才转过去看那个女生，回头问陆知航：“这女的是栏上那个？”
“所以叫你别擦了。”陆知航捏起他手里的布的一角，一刻也不想让它在自己手上多待，嫌弃地丢到后面柜子上。
“还有脸来呢？”郑临扒开人群走出来说，“自己做了什么都被揭发了还来闹事，你是真有优越感？”
沈雯的气势丝毫不减，反问：“你认识张扬对吧，你写的？”
“谁认识他就是谁写的了？你这智商是全花在学怎么吊男生上面了吧。”
“我来就是找那个写的人，教务处老师让他自己把布告栏弄干净，不擦完不准上课，学生会也说影响恶劣，他们会再作处理。”
等到沈雯讲完，其他人差不多都安静了后，陆知航才说：“行了，就我干的，正好把事讲清楚了。”
江行听着背后的声音，心突然抽了一下。
沈雯看向他，眼神中带了点冷意，“陆知航你什么意思？”
陆知航站起来挤过人群站到沈雯面前，靠在门边的墙上，顺带把手放到身后撑在不知道谁的椅背上，“我什么意思？这句话不应该我问你？明明自己有男朋友还答应张扬的表白，难道你不贱？”
“那他呢？我都有男朋友了还追我跟我表白。”
“你多能演啊，他知道你有男朋友吗？”陆知航给她这句没常理的话气的火都要蹭蹭蹭地往头上冒了，连着之前的火气都想一并爆发出来，“他表白你就不能拒绝？不能说自己有男朋友了？有两个男的围着你转就觉得谁都看得上你了？整天摆着一副大小姐的样子给谁看呢，要不是张扬非要喜欢你，最开始他想和你表白的时候我就直接给他扣宿舍里。”
本就理亏，沈雯脸色有点难看，“你非要说话这么难听？”
“怎么了？你是哪位啊我还要跟你客气，没打你你就该庆幸自己是个女的，不然我让你可以从这个星期就开始住院，根本没这麻烦事。”陆知航回忆了一下周介的名字，才继续说：“还有那个周介，说你人好心底多善良，你俩这模范情侣还真是嘲讽。”
沈雯见反正他已经认了，转身想朝门外走，陆知航直接把手下的椅子拖出来甩到后门口堵住她，“走什么？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我开头都还没说完呢。”
“你到底想怎么样。”
陆知航言简意赅地说：“道歉。”
沈雯抬眼看了一圈周围看好戏的人，攥紧衣服深吸了一口气才说：“……对不起。”
陆知航向来不吃别人服软这招，踢了一下椅子，椅子撞到门板上发出“哐”的一响声，冷冷地说：“跟谁道歉呢？我被你绿了？该向谁道歉自己心里没点数吗？”
郑临立刻会意，把不情愿的张扬推出来，沈雯看了一眼垂头不敢看人的张扬，才支吾着说了一声“对不起”。
认错还摆面子？
陆知航紧逼着说：“自己有胆子做的事就要自己担，这么小声你跟自己道歉？”
“有点过分了吧，毕竟是女生。”旁边有人悄悄说。
也有人接了他的话，“他平时不都这样吗。”
江行蹩了蹩眉，偏头跟他们说：“但先做错事的是她。”
那人点点头，“也是。”
沈雯有些难堪，但还是为了能走提高声音说：“对不起。”
陆知航看不惯她这压根以为自己没犯错的态度，嗤笑一声说：“脖子上那根链子送你了我们就不要回来了，你戴着也行扔了也行，但是别拿着在那跟人瞎显摆，我脾气要真起来女生也打，听懂了没。”
他这话一出，议论声突然就涨了几个高度，陆知航拉开挡住门口的椅子，“弄干净是吧？用不着专门来给我带路，我自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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