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适于自觉自己作为读者的义务已经完成了，所以也就把软件扔那儿不理了。
过了两个星期才想起来自己下载了这么个软件。
楚适于想着这都过了两个星期了，评奖结果也该出来了，作为商人总是习惯性地要看看投资结果，他打算点进去看看最后评比就卸载软件。
没想到点进去就看见消息栏那儿有好几条信息。
“你好，你是不是点错打赏了啊，不需要给我这么多钱。”居然是那个作者么？
时间发送日期就是自己打赏完第三天。
那也是一个星期多以前的事情了。花出去的钱就是泼出去的水，楚适于没有要解释的意思，反正也就这么一次，这一点钱也不算什么。
没想到他还不止发了一条，基本上后来两天都在给他发信息，简直是到了烦人的地步。
“这得有几百了，你是不是点错了？找客服了吗？”
“我问过客服了，打赏是不能收回的。”
“那要不这样吧，我退一半给你这样可以吗？因为平台也对打赏有抽成。”
“小朋友在吗？”
楚适于的用户昵称就是系统自带的，用户756321gsuen，性别上是女，年龄是0岁，头像个签什么的都没有，看上去就是一个新号，而且是不会上网的新号。
也不知道对面的作者是怎么得出来他是个小朋友的结论的。
楚适于本来就是打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直接当没看见的。谁知道那个作者后来竟然实诚地真的退了两百块钱的道具给他。
他要这个做什么？留着在软件里等升值吗？
楚适于第一次对人的愚蠢有了切身体会。正常人在得了便宜之后不应该是安安静静地，像其他作者一样来一长串“谢谢读者大大么么哒”之类的，像他这样的真的是蠢到极致了。
更何况他不是还欠着五块钱做封面吗？
刷新了下，他的作品封面总算是换了个封面，可惜那粗制滥造的封面一看就知道只值五块钱，或许自己画都要比他的封面要有设计感一点。
很干脆地把那两百块钱再还回去了。外加一句“就是给你做封面用的。”
再次在卸载软件的界面上犹豫了。楚适于不想再看到那人犯蠢，所以就打算等到他回复自己表示感谢之后再卸载。
没想到这一整天都没有回复。
又过了两天，直到周末，楚适于才收到那人的回复。
“那就谢谢啦！”那个叫“影灰”的作者回复他。
“嗯。”
实不相瞒这两天楚适于有意无意地都想去看看自己消息箱里有没有新回复，现在终于收到了作者的回复才有点安定下来的感觉。
或许他现在跟那些求作者回复的小读者也没什么不一样吧。
“写得还可以，”楚适于不知道作为读者要闭眼吹的惯例，用的还是一贯冷冰冰的对待下级的语气，“继续努力。”
“……您这语气跟老领导一样。”
“……”楚适于想了一下，自己的确是领导，不过却不老。
不过他当然不至于把自己的私人信息，即便是年龄，暴露出来。所以两人也就沉默了。
“我会继续努力的^_^”那边的人发过来一句。
“嗯。”
再看看榜单，这本小说居然已经排到新锐榜前三了，作者想必也不需要求读者大老爷施舍五块钱做封面了，楚适于也为这进步而有了些许高兴。
出乎意料的是粉丝评论居然都是叫他“老公”的。
可是刚刚给他发颜文字的撒娇语气分明就是女孩子。楚适于不知道这人什么癖好，也许是因为用男性身份比较方便？
她，姑且称为她，在别的读者下面也是公式化的“谢谢喜欢”“谢谢你的打赏”，虽然是没有什么感情的，但她在每一条的读者评论下面都会回一句，也算是真诚了。
“你可不要暴露我的性别呀。”那头的人又发信息过来。刚刚还看见别人喊她“老公”，现在又看见她在撒娇（？），这让楚适于觉得有些许诡异以及不自在，“我要立人设的。”
“……”哪里有人会把自己要立人设这件事给说出来的。
写的小说人物推理这么缜密自己作为作者智商情商都这么低吗？
“嗯。”
“嘿嘿。那我还有作业呢，先再见啦！”那头还是很活泼的样子。
“嗯。再见。”
作业？她该不会真的是小学生吧？
……
高考如约而至。
重来一次，相映荟淡定了不少，虽然她之前的高考也没多紧张，天天被各科老师念叨着“把平时当高考，高考当平时”，一天一套卷子，到了高考就真的无波无澜了。
出来时一身轻松。
学校里已经不剩什么东西了，该搬回家的也已经搬回去了，相映荟拉着周苗苗最后一次走在学校的林荫道上，最后一次看清楚学校的一草一木。
“你看我们大扫除的时候，就是在这里把大垃圾桶摔了。”相映荟指了指学校堆放垃圾的地方，颇有感慨。
也不知道她们俩为什么要来垃圾池子旁边怀念高中生活。
“是啊，”周苗苗捏着鼻子，憋着气拉走了相映荟，“这儿味道好大，我们走吧。”
“……哦。”相映荟本来想说垃圾池后边的假山风景也不错的。
“荟荟你不打算跟单宁表白吗？”学校的路上只有零零散散的几个人，高一高二的还没回校，剩下没回家的也都是步履匆匆，并没有多少人能像她们一样有闲情逸致在学校散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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