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把相映荟送到最近的一个地铁站。
“拜拜。”相映荟跟车里的人道别,转身进了地铁站。
明明也就半小时的地铁,偏偏要倒三条线,每条线也就两三站,相映荟本来就有点路痴,着急起来坐反了也不是没有过,更不用说这换乘还得上楼下楼的,相映荟一路憋着气出了地铁站。
“你吃饭了吗?”相映荟又给章冶庭打电话,硬声硬气的。
“没有。”
“……”大少爷似的我可去你m的。
相映荟任劳任怨地又去了医院楼下的便利店买了两盒关东煮,一路上了电梯。
看到一向风流的章冶庭脸色苍白坐在科室旁边的座椅上,相映荟又不忍心说他了。
章冶庭身上穿着一件宽大的潮牌T恤,画着的的图案本来应该是很肆意的泼墨涂鸦,尽显个性。现在上面很明显的多了两个灰扑扑的脚印,看上去也不是什么女孩子小脚或者是高跟鞋,应该是男人的脚;下面穿着的浅色短裤也破了两条线,磨脏了一点。
露出来的膝盖蹭破了皮,用了一大片红药水盖着,难看得要死。小腿更是不用说,破了俩口子,表皮翻卷起来露出来一点血丝。
是从来没见过的狼狈。
“先吃点儿吧。”相映荟把还热着的关东煮递给章冶庭,又去转角那儿接了两杯热水。
章冶庭捧着关东煮没说话。
“你晚饭只喝了酒是不是?”相映荟闻到了章冶庭身上的臭酒味儿,乱七八糟的各种酒味儿混杂在一起,令人作呕。相映荟皱了皱眉,忍着数落他的冲动,好声好气地,“别闹脾气了,现在吃啊。”
章冶庭看了她一眼,终于挑了一块儿萝卜。
相映荟特意叫便利店的姐姐多加点儿汤,是以这萝卜被泡在暖暖的汤里,早就浸得软透入味。章冶庭本来还只挑着吃,后来就直接捧着吃了,连汤汁也喝得干干净净。
转过头又盯上了相映荟手里的另外一盒。
“我已经吃过饭了,你吃吧。”相映荟递给他筷子。
第二盒吃的速度慢了一点,不过还是很快就吃完了,毕竟现在也差不多九点了,连夜宵也能吃上了。
“谢谢。”章冶庭擦了擦嘴。
“找医生开药了吗?”相映荟递给他热水,这会儿热水也变成温的了,拿着一点儿也不烫。
“嗯。”声音较起刚才也精神了一点。
“工作的事我和小齐去谈吧,你先休息。”再社恐也总得走出这一步,反正只要找对方签个字而已,条件谈判什么的章冶庭也已经谈好了,这点收尾工作相映荟觉得自己还是可以应付的。
“抱歉。”章冶庭看着把盒子筷子什么的收拾好的相映荟,低声说。
“真难得你也会道歉。”相映荟打了个哈欠,她平时十点半睡觉,今天忙活了这么多要累死,所以现在就觉得困了。不过她还是要确定章冶庭还没有别的地方磕着碰着,“还要再问问医生吗?能回去吗?”
“现在就可以回去。”章冶庭看出来相映荟困了,也没继续在医院留的意思。
“那走吧。”相映荟把眼镜摘了,揉了揉眼睛。
医院明晃晃的大灯照得她眼睛发酸,眼泪也不由得流了下来,揉眼睛的时候还带出来一点水渍,她又不由得低下头眨了眨眼睛——她最怕眼睫毛掉进去。
“别揉了,手不干净。”章冶庭站起来。
“走吧。”相映荟跟他并排下了楼。
其实这样有点奇怪,相映荟想着。其实除了工作上的事情,私底下她跟章冶庭的联系真的很少,别说探望或者同事爱这样的事情,就连新来的实习生和章冶庭的关系也要比他俩来得密切一点。
两人从下楼到坐上出租车,竟然一句话也没有说过。
“先送你回家。”章冶庭对相映荟说着,但是又不知道相映荟住的的地址,所以面对司机露出的询问意思也有点尴尬。
相映荟看出来了,马上就接下去报了个地址。
晚上的车流量不是很多。大马路上车来车往,高高的路灯照下来,给这夜色凭空添了一丝迷离。
过桥的时候相映荟转过头看窗外。远处是城市的中心广场,各个地标高耸入云,旁边的运动馆外部线条流畅,像是边沿并不平整的一个碗。五颜六色的霓虹灯照得很远很远,向下好像能穿透深沉的Z江,向上能破开暗色的夜空似的。
万家灯火,却无一盏属于我。
相映荟不再看窗外,转过头来看章冶庭。“最近别再碰酒了,吃点儿清淡的,自己做点粥养养胃,或者叫外卖也行。”但是外卖总是不健康的。
相映荟对章冶庭的私事不感兴趣,也不在乎他有多少个能让他打架的前任,不过这种事也该找个日子好好谈一下。现在看他无精打采的样子,再谈私事对公事的影响未免太过不讲人情。
章冶庭应了一声。
这辆车的司机难得的安静,不找乘客闲聊也不放音乐,一时间除了马路上不时呼啸而过的嚣张跑车之外竟然就没有一点声音了。
“你们姐弟俩真好。”司机突然说。
相映荟也不是第一次被人说显老或者说土了,她自然是没什么计较的。所里的实习生明明只比她小个两三岁,不懂事的喊她“大姐”,甚至有比她大的也跟着喊她姐,她也习惯了。
“我们不是姐弟。我比她大。”章冶庭回了一句,这话惹得相映荟颇意外地看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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