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炽看着束在手腕上的铐链,左右顾看着有什么办法可以把这玩意弄开。这时候,门被开了。
陈少爷挎着他那双长腿,慢慢地走进来。
张炽只懒懒地看了他一眼。
他虽然不喜欢陈少爷,但有一点他得承认,陈少爷长得非常好看,眉眼唇鼻,摆的位置恰当,配上他冷白的肤色,看似是没有攻击性的柔和俊美,只要不注意看他的眼神,就像极了一个弱不胜衣的豪门贵公子。
但他从看他的第一眼,就莫名不喜欢他。他太假了,整张脸的任何神情像糊了泥上去,反而他现在狼戾般带了些狼狈却真实得多。
张炽想了想,突然笑了。
“你笑什么?”陈少爷问。
“不能笑?”张炽挑眉问。
陈少爷沉默了下,问:“如果你光喝水不吃饭,想想,你能熬得过几天?”
张炽嗤笑一声,“你真想折磨我,最好连水都停下。”
“你不需要用激将法,我要是想折磨你,我有的是方法。”他说着,左右踱步,声音渐冷,“我只需要知道周肖林的下落。”
张炽说:“他要是真心想躲你,还这么轻易让你找到?”
陈少爷坐在椅子,与他平视,道:“我并不是找不到他,我能去找他,只是会花一番功夫。”
张炽看着他,蹙眉地道,“你就不能放过他,他跟你根本不是同一路人。”
陈少爷残忍一笑,“我又没玩腻,何来的放过?”他笑着说,笑得皮肉都是绷紧的,“我这人没什么耐心,找得他要是久了,我还真不知道我会干出什么事。”
张炽淡淡地说:“他只是想要一个正常的生活。”
陈少爷冷冷地看着他,“什么叫正常的生活?”
张炽笑了笑,双眼紧紧地逼看他,一字一顿地道:“按他自己的话来说,就是希望天底下没有陈少爷这样的人存在。”
陈少爷的脸色一沉,拔出一把枪抵在他的额头。
——
孜桐看着手机的红点,他临去饭馆,在陈秉琰的车下偷安了个定位器。
他与陈秉琰相识多年,他何处有住处,他都大概清楚。
陈秉琰也算是他唯一的朋友,他并不想试图毁坏他俩的关系。
孜桐按照位置去到了偏僻的深山林,他微微蹙着眉,这边确实有一间陈秉琰的房子,但已经荒废了许久。他进入了树林,腾葛如蛇般曲折,枝节交错 。
他走到了林中才停下来脚步,有两个白衣男人在门外站着,低言低语地聊着天,时不时还笑出几声。
他们看见了孜桐,才把表情收回去。
孜桐淡定地问:“陈少爷在里边吗?”
他们认识孜桐,面面相觑,迟疑下才点点头。
孜桐轻笑了下,“我刚好找他有事。”他说着,就准备进门,被他们拦下来。
他挑眉地问:“我不能进去吗?”
他们左右为难,道:“不是,就是现在不太方便。”
孜桐淡淡地问:“我见自己的朋友,还有什么不方便?”
他这话刚说完,屋子里面突然传来枪声。
这声响让孜桐的心一突,好像有颗石头提上了喉咙。他趁着他俩一愣,直接跑了进去,顺着声音去到了二楼的房间。
他把门一开,心里那块石头才稍微放下来,但神色还有点惶遽。
陈秉琰和张炽在扭打一块,似乎在夺枪,也不知道谁先动了手。
孜桐平时看到的陈秉琰都是优雅从容的样子,极少见他被气得脸色发青。但如果是被张炽气的,孜桐也觉得不意外。
张炽的手腕被拷着,和陈秉琰打起来并不方便,甚至还被他狠狠地打了几拳,脸上都带着淤青。
张炽怒道:“你他妈把老子放开,好好打一架,别使阴招。”
陈秉琰一听,眼眶都充血了,真恨不得拿枪把他崩了。
“我使阴招?”
“你把我的手拷了,打我的脸,我还怎么防你,你这不叫使阴……唔。”张炽这话一说完,脸上又被打了一拳。
他们打得不可开交,完全不知道有个人站在门口。
“别打了。”孜桐出声。
他俩听到后,果然停了下来。但很快的,陈秉琰又把枪对准张炽的额头。
孜桐走到中间,就停下了脚步,低声地喊他:“秉琰。”
陈秉琰平静下来,冷声道:“我早该三年前就把他给崩了。”
孜桐微微蹙眉,正要说话时,被张炽截了话。他鄙睨地看着陈秉琰,吐出的每一个字都让陈秉琰恨不得掐死他。
“那你别怪周肖林想躲你躲得远远的。”
孜桐巴不得把他的嘴巴捂得实实的,陈秉琰瞳孔收缩,目光眦裂。
他把枪慢慢地移到张炽手腕上的筋脉,轻笑道:“我确实不太想让你死,要不废了你四肢,让张老大这辈子当个废人也好。”
孜桐听得比张炽更不冷静,但看到陈秉琰这神色,他丝毫不怀疑他会这样做。
陈秉琰生性狼戾不仁,容不得别人抗他,张炽也是一个不乐示弱的主,这俩撞起来,还真火山撞火山,未必两败俱伤,但也好不了哪里去。
孜桐有些头疼,却不知道说什么劝说他。
陈秉琰只看了孜桐一眼,扣起了扳机。
张炽警惕地看着他,这时与刚才的情况不一样,要真夺枪还真不如挨一枪。
孜桐离他不远,脑袋有刹那间的空白。当他醒过来时,臂上传来一阵发麻的疼痛。
他替张炽挡了枪。
陈秉琰打伤了他的肩峰,血慢慢地浸透了袖子,再挂在衣袖一点一点地往下落。
张炽先是一愣,骂道:“你冲过来做什么?”
陈秉琰的枪法非常好,并不夸张,和狙击手有得一拼。
而且这种程度的痛远比他以前在父亲那里受的痛,轻得太多太多。孜桐顿了下,看向陈秉琰,只见他把枪收回去,并叫了人给孜桐疗伤。
陈秉琰抿着嘴,眸里的狠戾逐渐平息,看孜桐的眼神却不尽意,转身离开。
“你怎么样?”张炽想轻轻地翻开他的衣袖,想看包扎好的伤势。
张炽不懂得什么叫示弱,不代表他也不会。
孜桐眨了眨眼,声音虚弱,“很痛。”
张炽咬牙道:“他疯了,连你都打。”
连他都舍不得让孜桐受一点伤,却让别人打了。
孜桐看到他想站起来,便轻轻地攥着他的手腕,“我想回家休息。”
张炽看了他两秒,才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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