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宥的妈妈买衣服本来就会买大一码,这衣服穿在盛昱良身上就显得宽大了。
两个人在房间里一直呆着没有出门,也没有人来敲门,一直到客人们都走了,淮骅把人都送出去,回来敲淮宥的门,淮宥做贼心虚不敢出声,淮骅没听见声以为里面的人已经睡着就走开了。
淮院稀稀疏疏传来洗漱走动的声音,直到最后一声门响,除了空调机的嗡鸣,一切归于平静。
盛昱良的头从被子里探出来,确定不会有人松了一口气,淮宥看着他精神抖擞的样子:“你不困吗,还不睡觉?”
“睡不着。”盛昱良说,一是因为第一次来淮宥家,二是两个小孩子一起过夜总有种新奇的兴奋感。
“那等他们睡了,我们去探险吧。”淮宥提议,他指的是晚一点跑到客厅之类的地方冒个头。
“好啊。”盛昱良立马答应,然后没头没尾的问:“你怕鬼吗?”
“啊?不怕啊........”
不怕个屁,他怕死了。
淮宥的外婆典型的爱吓小孩,小时候淮宥没人带,为了让他乖乖听话,不乱跑,总是用“你xxxx的话会被鬼xxxx的”句式,各种鬼怪,穷出不奇。
盛昱良噢了一声没放在心上,刚刚虽然没下去,但麻将声和喝酒声一直传到二楼,盛昱良突然想到了如果以后长大了就不用偷偷见面,可以光明正大的到淮宥家做客。
长大了就意味着要成家,淮宥就要结婚,想到这样两个人就没法一直这么玩了突然有些失落,他问:“以后我们两结婚了两家一定特别熟悉,能和楼下一样一起串门,对吧?”
想到“结婚”,他还模仿了一句电视剧里听来的词,拍拍胸脯:“等你结婚了,咱们兄弟俩,谁欺负嫂子了我帮你打他!”
“哪儿那么快呢!”淮宥有些恼的用胳膊肘撞了他一下,“指不定你先结婚。”说完想到两个人还有一大段学要上,他又兴奋又叹气,兴奋是他长大了自己上学很酷,叹气是因为听说作业很多。
看盛昱良满不在意的目光,淮宥立马教育他:“你一定要好好学习,我舅舅就是因为不好好上学现在只会败家。”
淮宥希望在他走了之后盛昱良能不受环境影响,好好学习,长大成材。他没提盛昱良的父亲,怕他伤心。
盛昱良听的似懂非懂,“噢”了一声。
后半夜两个人聊了很多乱七八糟的故事,他们把小时候没有人听的奇怪想象互说了个通,双着说着就睡着了,完全忘记探险的事。
遥远的幼年飘回淮宥的书桌。
淮宥关于盛昱良的记忆从遇见到某些过程放映机似的读取了出来,放到晚上串门的事按下了暂停键,淮宥坐在桌前,右手捏着一封信,左手撑在书桌上,桌面厚厚的铺满了各式的信封,他刚刚把信从柜子里都取了出来。
至于他再怎样拉扯记忆的磁带子也想不起来那时候他们是怎样神不知鬼不觉的在早上溜出去的了。
他只记得那天一定没有被发现。
后来他被父亲送回了母亲家,两人约好了好好学习,写信联系。
那时候满大街的诺基亚,还有人写信很正常。
自从他回家以后他母亲换了几个男友,最后和他现在的继父在了一起,后来搬家的时候信就断了。
算到现在,他们十年没有写信,十三年没有见面了。
长大的盛昱良与记忆重合,遥远的轮廓慢慢清晰起来,和课间的走廊灯拼凑成深刻的身影。
变化真大啊,都要认不出你了。
淮宥把信收好,收起心绪怀着难言的心情望着一摊一个字没动的作业。
拿着笔四十分钟过去了,数学卷子白的发光,顿时心如死灰。
他难道要在见到发小的第二天就找人家抄作业作为相认的第一场交流吗,还是让他看着自己找别人抄作业,当初分别还是自己让人好好学习的。
淮宥很尴尬,自从认出盛昱良以后一直都尴尬无比,他有点不知道以后怎么和他相处,十几年没见,突然拿着小时候的那份亲近往这个一米八八左右的大高个身上套怎么都很违和。
毕竟十三年过去了淮宥对盛昱良那份天然的感情羁绊都是“淮哥罩你”,没事来一份淮宥牌摸摸头。
一晚上过去了,淮宥当然没写数学,他公式早和瓶子口里的“谢谢惠顾”一样,打开来就扔了。
到学校的时候班里还没什么人,毕竟淮宥是带着补作业的悲壮心理早起的,可是有人比他更早——他可亲可爱的同桌正在擦黑板。
杨聪看到淮宥坐下来,苦溜的回头问:“同志,公业生产合作社了解一下?没加入的现在加入,送五三真题集。”
这段喇叭对着耳背的一串话被淮宥屏蔽了,淮宥什么也没听清,习惯性的“哦?”
“我看你面色发白,眼圈还重,一看就是作业没写完之人!”杨聪推销起来业务熟练。
“哎,公共作业生产合作社,字面理解,我是英语生产组组长,欢迎新同志的加入!”杨聪把带头抄作业说的一脸正气。
“他那是没睡好,你再吵我就把你们的地下组织举报了。”盛昱良拉开位子坐了下来,他腿长手长,狭小的课桌椅略显侷促。
淮宥听到声音顺着抬头看了一眼,撞上盛昱良对杨聪秉公执法,对上盛昱良的目光又强装自然的翻书包找出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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