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昱良看了魏晨一眼，后者跟没听到似的和他哥说要吃牛肉丸。
盛昱良听闻一见说过魏晨家里特殊让闻一见多照顾魏晨，可这照顾也太周全了，陪转学陪着一道离家出走。
他们不纠结这个问题之后就开始放开了吃，班长和盛昱良中途还买了几袋啤酒，罐子零散的滚在桌上，吃不动了就靠在沙发上看小品。
淮宥也吃的有些撑，他不吃辣被辣到了想拿啤酒解但被盛昱良从手中抽走了，扔过一盒牛奶说喝这个。淮宥瞥了他一眼接过班长手里递来的啤酒。
两人坐在一起，吃饱了不自觉就肩碰肩靠着，但在一堆人里面并不明显，魏晨喝多了就睡这是大家没想到的，一头全压在闻一见腿上。
小品越演越尴尬，但是春晚不看这个看啥，大家就着尴尬找笑点，辽理和李世民差点为了哪个节目好笑打起来，班长和闻一见及盛昱良讨论一起去北京的事，淮宥靠在盛昱良肩膀上听。
“你们俩也去？”
“嗯，我和魏晨都订好机票了。”
“你呢？”
“我和淮宥年后就走。”
“....这样，注意安全。我也差不多那个时间。”
“班长注意安全。”
“班长一路顺风。”
“班长五福四海。”
“班长四海为家。”
“？？？？？？？”
在春晚倒计时的时候大家又碰了一杯，这对彼此来说大概是最特殊的一个年夜，有些人是迫不得已离家过年，有些人是为义相聚，但不管怎样许多年后的他们取得非常好成绩的时候都十分怀念这个夜晚。
借着酒借着少年方裘立下到达梦想的誓言。
举杯过后，杨聪恍恍惚惚的看着大家：“靠，我以为就我一个想考清华。”
魏晨举起醉惨惨的一只手和他哥碰了个杯：“清华？什么清华？不是请吃饭吗？”
“哥，不是说谁考得好谁请吃饭吗？”
闻一见给他递了块西瓜闭上他的嘴。
电视机里万炮齐鸣百花齐放的时候盛昱良在背后扣过淮宥的手，用指尖在掌心画了个心，淮宥掌心窜过一阵酥麻偏头看了他一眼又迅速低下头，嘴角挂起很浅的笑。
盛昱良不厌其烦地在在掌心写了很多字，很多。
还写了一些让人耳朵尖滴血的事。
窗外和电视机里一起想起了烟花送上天空的声音，此起彼伏的炸成转瞬即逝的星星，大家跑到院子里吹着风醒酒商量去楼顶放烟花，盛昱良同意了，把放假那天晚上去买的烟花全部拿了出来。
后面的记忆很吵，很晕，烟火气和绚烂的光都旋转起来，里面夹杂着酒罐酩酊哐当的声音，从火苗递过来的温暖和喜悦，淮宥闭上眼最后弥漫在鼻尖的是熟悉运动衫的胸膛上悬挂的烟草味。
又抽烟了。
早上醒来的时候一片混沌，淮宥立马闻了一下自己的衣服，还好，是香的，轻微洁癖人群没有从床上蹦起来。他感受到后背有些硌，发现后腰有个红包，他抽出来拍到盛昱良脸上：“这是什么？”
盛昱良缓缓睁开眼：“嫖资啊......不然你以为是红包吗？”
“滚。”
“不能说滚，要说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滚。”
“亲爱的新年快乐。”
淮宥下楼的时候看到的景象是这样的，沙发上躺了俩人，地板上打地铺躺了仨人，淮宥一惊跑上楼一看楼梯上还睡了一个。
楼上的暂且不谈，盛昱良昨天做完打包功夫，整个人裹得和粽子一样。楼下的东倒西歪铺在地上，淮宥凑到班长面前蹲下探了探他的鼻息，他看起来快被上面两个人压死了。
淮宥无奈的站起来外出给一人打包了一份肠粉，买肠粉的阿姨还惊讶的说了句“家里这么多人一起过年呀”。
他提着肠粉回家的时候也乐了，几十米老远了还把这句话捡起来砸吧砸吧回味，琢磨出一些温暖的东西来。
合上只呀作响的门，淮宥跨过横七竖八的啤酒瓶，把香气蒸蒸的肠粉放在桌上，食物的香味把一群人叫醒，还传来楼上撕心裂肺的叫喊。
杨聪的控诉响彻宇内：“盛昱良你给王八蛋把老子放开！！！！”
“昨天晚上死也要在楼上看星星的不是你吗？”盛昱良模糊的声音从楼上传来。
吃早餐的时候闻一见看了一眼大厅，又看了一眼淮宥：“你们平时住在一起吗？”淮宥舔了舔筷子尖上的酱油闻声抬起头，“嗯？”
“他家太远了在我家寄住。”盛昱良说。
“嗯。”淮宥低下头继续吃肠粉。
本来大家都还有些奇怪盛昱良这么一说就幡然醒悟，辽理说：“你该别虐待淮宥吧，搁你家吃这么瘦。”盛昱良顿时觉得自己被无中生锅，厨房里的牛奶，干果，零食肉菜都是按淮宥口味买的。
“没，胖了。”淮宥说。
盛昱良余光看了一眼淮宥消瘦的下颌角，心下叹了口气，这锅就背了吧。
他们不知道同学有没有从这里看出什么东西，但是相处过程并没有感到任何不适，走的时候还帮着一起打扫了一下卫生。
中途盛昱良在二楼逮到卧室瞎转的魏晨，拎着扫把好奇地在找什么东西，盛昱良靠在玄关有礼貌的问找什么。
“你不带套吗？”
操。
盛昱良直接连人带打包把人交给楼下的闻一见了。
空旷的巷道还扬着昨晚的尘土，四处弥漫着除岁的烟火气，远处时不时噼里啪啦的炸两声，阳光放送在大地上，落在地上的影子随着时间抽长，平凡的生活因为节日被人们赋以诗情画意。
送走了同学，两人瘫在沙放上，午饭也懒得做了，开着春晚重播打瞌睡。
这期间并非所有亲人都没有联系，盛昱良陪着淮宥一起去他外公外婆家做客，只是老人家年纪大了有些记不清，花了好大劲才从两个小伙子身上认出自己的孙子。
年夜饭也吃完了，鞭炮也放了，灯笼也在晚上亮了，魏晨找的东西也用空了好几盒，两个人开始筹备去北京要准备的东西。
那里天气冷，淮宥和盛昱良第一件事就是去买大衣，但是实体店的衣服太贵了，他们就在网上一人买了一件，都是一样的，黑色长款，因为不在对方身边的时候穿一样的衣服比较有安全感。
在北京的特训营距离画室车程一个半小时，他们到那不能每天见面，一个周三放假一个周日放假，法定节假日一起休一天。
年后他们穿上刚收到的大衣出发了，去那个陌生的城市。临走的时候简单的打扫了一遍屋子，灯笼安安分分的挂着，对联仔仔细细的贴着，门闩挂上的时候整座屋子屏住呼吸，陷入了时空静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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