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宥来了这后并不是最优秀的，要经常画画的深夜，刷夜也不是没有过，但通常都是设计课的情况，学设计秃头真的名不虚传，每到上设计课宿舍里的大老爷们就聚集在一起数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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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方的室内有暖气，室友一进门就把衣服脱了，光着膀子画速写，舍友有时候会问淮宥和另一个南方来的学生为什么要穿着衣服睡觉，淮宥和室友也很不解，为什么北方人可以三天洗一次澡一周洗一次头。
因为假期错开的缘故，盛昱良和淮宥在放假的时候总会比别人多学一天，第一次见面是在清明节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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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过寒食，天气有些小凉，淮宥举着伞和盛昱良见面，公交车站很冷清，可能是日子的缘故，街上的人比以往都少。淮宥和盛昱良去了北京的老胡同瞎逛，一来这儿和桐梓巷有些像，比较亲近，二来方便淮宥找生活速写素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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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速写是每位艺考生临考前都会画的东西，积累越丰富，主题速写就会越生动。淮宥有个小本子，里面有他记录在画室的生活，有几只鹅还是鸭子在里面的镜头尤其丰富。
盛昱良问为什么这么多鸭子，淮宥说因为想你鸭。然后两人都被土笑了，肩膀一怂一怂的。
一段时间没见，盛昱良的头发长长了，胡子是前一天晚上刚剃的，两个人都没怎么晒太阳，肤色白了一个度，穿着一样的黑色长款大衣提着伞走在屋檐漏雨的老胡同里。
“宝贝还不给叫了？我们才分开了没两个月，再过三个月你是不是就不认识我了。”
“盛昱良你是蛤蟆吧，姓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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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才，我吃上天鹅肉了。”
两人嘴上很不客气，走路时肩膀却经常撞到一起，淮宥笑的低下头，发丝掉下来扎到他的眼睛，太久没见的两人不会因此生疏，反而会因为日积月累的思念随便说两句话都很开心。
胡同里有旧水果铺，摊前摆着黑色大字的纸皮，两人一路走来手里就多了几个红色塑料袋，北方人生性豁达，说淮宥太瘦了给多塞了几个苹果进去，盛昱良说奶奶我为什么没有，奶奶说他看起来比较营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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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昱良骨架比较宽比较无奈，淮宥边憋笑边走边往他那袋子里塞苹果，“够了够了够了别塞了你喂猪吗。”盛昱良把袋口收起来说。
“喂猪是你说的。”淮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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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胡同里弯弯曲曲，不按目的游走的话很容易走到同一个地方，但他们乐此不疲，因为如果一个近似圆形走不到尽头的地方会给人路很长的错觉。
这里面有很多照相馆，挂着掉色的广告牌，门口竖着一个掉漆的大铜镜，一个纸做的龙椅，租清代戏服拍，一百一次。盛昱良说这是宰人的，他们那登基只用99，还可以办会员卡。
除了散摊，照相馆，这儿还有飘着香火气的祠堂，看似老旧的胡同，走进来掩藏着许多色彩。他们俩平时并不会自己出去玩，约见的时候才会一起挖掘这个城市里的风景。
在特训营和画室的时候，常常想分享有趣的东西，但拿起手机想给旁边的人看时却发现不是自己想的人，心里会十分失落。来之前两人都在想小时候这么一大段分开的时间都熬过来了，这几个月还能受不了吗。
还真的很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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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一路走在胡同凹凸不平，磕磕绊绊的土地上，影子顺着土地起伏又并肩而行。连绵不绝的雨挂在屋檐，剔透的细线拨落满地珍珠激起青砖古瓦的涟漪。远山携着雾气送来湿润的清风，融化的青草香夹杂祠堂的烟火气浸透着这片大地。最远是身陷两地心相思，最近是咫尺不言情意合。
虽然陌生的地方独自一人不顺心的时候很多，但见面哽在喉中的都是你最近过得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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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可以，就是老师挺凶的，错过一遍的题不给错第二遍。”
“你们的题很难吗？”
“也不算，主要是扩展非常广，思维很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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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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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扑哧，不累，晚上可以打电话，就觉得什么都不是事了。”
“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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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画画呢？”
“嗯…..还好，就是厉害的人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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