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玲在那边不知道说着什么，胡苏动了动，想离电话近点。十七扣住了他的手，让他别动。
“真的？”十七眼睛放大了一些，仿佛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消息，神情变得凝重起来。
“我知道了，你赶紧安排他们做个DNA检验。”十七把电话挂了。
胡苏动了动嘴巴，十七没听清。胡苏放大音量又说了一次，“林玲说什么了？”
“潘子怡的检查报告出了。”十七体贴地把脸凑过去，不想让胡苏费劲说话，凑过去之后自然地压低了自己的说话音量，免得震坏了他耳朵，一瞬间两人仿佛在说什么见不得人的枕边悄悄话。
两人靠得很近，胡苏觉得自己都能把十七的睫毛给数出来了。为了避免自己的思绪乱飘，他一边真的数起了睫毛，一边镇定地问，“案子怎样了。”
十七像给小朋友讲睡前故事一样，把胡苏受伤后发生的事情给讲了一遍。其实本来只要三言两语交代一下结论就好了，但是十七又很想展示一下自己的推理鬼才，于是把整个故事讲得像个悬疑侦探片似的，叨叨絮絮讲了好久。
胡苏安安静静地听着，一点也没有不耐烦，反而似乎很爱听。十七说完后，胡苏问：“潘子怡，怎样了？”
“身体创伤不可逆，但无性命之忧。精神......不好，估计心上的伤比身上的伤要更难好，并且......”十七低下了头，眉头紧锁。
“怎么了？”
“刚林玲告诉我，潘子怡的检查报告显示......她，怀孕了。”
“多久了？”胡苏惊讶地问。
“接近三周，反正是第一个快递寄出之后。”十七言下之意很明显，孩子肯定是在软禁之后才有的。
胡苏立即反应过来，何锦年是不会碰潘子怡的，那么这孩子，肯定是毕方的。十七喜是因为终于有证据可以拿下毕方了，忧是因为潘子怡现在的状态根本无法抚养孩子，她要如何面对这个孩子？孩子将来要如何面对父亲？
两人陷入了沉默。当警察，这些事情自然见得不少，但是见得多不代表能习惯，更不代表会好过一些。
十七：“不能放过毕方，我已经让林玲去申请做亲子检验了。”
胡苏点点头，把手翻过来，回扣住了十七的手，示意他不要太担忧。
案子聊完了，突然缺失话题的两人大眼瞪小眼地看着对方。
十七心想，要不要，现在跟他聊那件事呢？不过他才刚醒，是不是不合适？不不不，林玲昨晚短信怎么说的来着？趁他病要他命？那要怎么开口？你压了我要负责任？不不不，是不是有点不要脸？应该是你救了我我要以身相许！会不会太严肃了？你法式湿吻技巧真好有空嘴对嘴教教我？不不不不不不不，我这脑子里的都是什么啊？
胡苏突然开口了：“好像忘了点什么。”
“嗯？”
“周玉杰。”
“谁？”
胡苏提醒：“那个，发快递短信的号码。”
“啊！对对对！周玉杰。事情太多了我把这货都忘了。”
“他有更多和这个案子有关的线索吗？”
“Emmmmmmmm，后面发现的东西，跟他都没关系，可能只是毕方偷了他身份证？”
“这个人，失踪两年，突然和凶杀案联系在一起，说是巧合，你信吗？”胡苏指出。
“不信。”十七摇摇头，“只是......如果说周玉杰是毕方的隐藏合伙人，那也未免太干净了，现在的线索来看都没他什么事。他也不符合何锦年和毕方的口味，所以不会是受害者之一。周玉杰失踪的时候毕方还没有来本市，说是之前他单干的受害人，好像也有点......牵强？”
胡苏想了想：“同好？”
“你觉得周玉杰也是一个虐待狂？两人臭味相投认识了，毕方是个自恋自傲的人，他想要证明自己比对方厉害，于是偷了周玉杰的身份证开手机号码，来送出自己的杰作！”十七激动地推理了起来。
“你的脑洞真的很大。”胡苏其实只是随便猜了一下，然而十七一下子可以延伸那么多，还很有道理的样子。
十七心里哼了一下，我可不止脑洞大，忍了忍，没说出口。
他戳了一下胡苏的脸，“你不觉得很有道理吗？”
“有道理，但先不要说出去。”
“为什么？你怕他们觉得我想太多，群嘲我你心疼呀！”他抓紧机会调戏。
“如果我是连环杀手，我被抓了，而我手上有一个警察不知道的连环杀手情报，你猜我会怎么做？”
“用情报换减刑。卧槽！这个小崽子，居然还留了一手！”
胡苏笑了笑：“别急，我们先查，不用他的情报也能查出来。”
这么普通的一句话，怎么听着很甜呢？
此时，应该在车底的刘澜又出来了。
他急急忙忙地跑进来，要说什么，眼神落在两人握着的手，把要说的话咽下去了。
十七问：“咋了？”
“赵爷来了，我们忽悠他你肚子疼在厕所，他逮住赵维给他讲案情了。我来接你回去的，要不等会要翻车。”
“哎，这个赵爷真是的，我现在回去。”突然想起赵爷的承诺，十七笑嘻嘻地对着胡苏说：“赵爷说，你一天之内醒过来，就恢复你队长身份。所以你现在又是胡大队长咯！那可是我争取回来的，说，要怎么报答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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