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苏打开微信，十七把头凑过去一起看。照片上一个女子，穿着黑色大外套，带着黄色的假发，分明是杀死彭大宝的那个神秘女子。照片应该是从影厅到厕所之间的一个商铺店里的摄像头拍到的。很明显可以看到那个神秘女子的脸，并不是吴梦菲。
林玲：“这个女的叫做方晓，也在彭大宝那借了裸贷没有还。我已经让技术部那边去查照片真伪了，方晓明早会来局里。”
胡苏挂掉林玲电话后，一直没说话，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十七忍不住问：“怎么了？”
胡苏转过头看着十七：“你不觉得有些奇怪吗？假设公布照片的人是凶手，他能拿到吴梦菲的照片，那么也能拿到方晓的照片，如果方晓是凶手，那么她直接把自己的照片删掉好了，为什么要杀死彭大宝？”
十七深思一下，觉得确实有道理，“你的意思是，照片不是凶手公布的？”
胡苏摇摇头：“目前来看这事对凶手利益最大。”
“或许，这个公布照片的人，的确拿到了方晓的照片，用照片威胁她去杀彭大宝。”
“那又是为什么呢？和彭大宝有仇？而且，她威胁方晓杀彭大宝也就罢了，为什么要陷害吴梦菲？”
十七怔怔地小声地说了一句：“或许是因为好玩吧。”
胡苏好像被刺中了什么穴道一样，猛地一下坐了起来，看着十七。
十七意识到自己说了一句非常像A门徒才会说出来的话，连忙说：“我不是说我觉得好玩，而是如果这事用A的逻辑来讲，就讲得通了。”
胡苏垂下了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没说话。十七坐起来，搂住他的腰亲了亲他，问：“不要担心，我不会加入邪教的。你想想，如果有一个人，这个人很可能是萧蝶萍，不知道怎的拿到了彭大宝的那些裸照，想出了一个游戏，引诱方晓去杀彭大宝，又帮她把嫁祸给吴梦菲，玩得我们团团转。这非常符合A和他的门徒所谓的，好玩。更重要的是，为什么姐妹花要给我们线索？很可能是因为这个凶手就是张红小团体里的一个，姐妹花要搞死她们，所以才帮我们的。”
“你不觉得，我们最近频频遇到他的门徒吗？张红、姐妹花，如果萧蝶萍也是的话......”
“你觉得，他是特意派他的门徒来整我们？”
胡苏抬起眼睛，看着十七，“我不知道，但你不觉得太巧了吗？”
十七思索了一下，“确实，她们出现得太频繁了。”
第二天，方晓并没有去局里。
她自杀了。
今早，方晓的父母见她一直没有出来吃早饭，于是进去叫她，发现她已经服安眠药自尽了，并且留下了一封遗书。
那封遗书是写在手机备忘录里的，写得很简短，没有交代自己是怎么作案的，只是说自己杀了彭大宝之后心里不安，每晚梦见他快要崩溃了，所以自杀了断。
刘澜质疑：“我们刚让她来警局，她转头就立马自杀了？就算畏罪也没那么快吧？！心理承受能力这么差，真的下得了手预谋杀彭大宝？”
十七盯着那封信：“这封信没有提到她是怎么作案的，也没有提到陷害吴梦菲的事情，匆匆交代了一下为什么要自杀就完了，感觉像是有人要给我们送一个凶手，让我们不再查下去。”
胡苏：“你觉得是萧蝶萍把她杀了，阻止我们和方晓对话？”
十七：“有可能，就目前来看根本不会有任何证据指向萧蝶萍，但是如果方晓决定出卖她，那么她就未必能脱身了。”
十七和胡苏前往方晓的家里查看。方晓是本地人，所以经常都不在学校而是回家里住。她家是很老式的房子，楼层不高光线不太好，屋子里不开灯会有些阴暗。
方晓的卧室风格很可爱，墙刷了粉色，床上放了很多猫咪抱枕，衣橱的衣服也大多是粉色的，除了一件黑色外套，就是监控里拍到的神秘女子的那件外套。
屋子里翻了翻，没有日记本什么的，电脑和手机里也没提到过和案件有关的东西。方父母表示，昨晚女儿回家后，一直在房间里，没有出去过，也没人来过。
根据现场情况来看，药是方晓自己自愿吃的，窗户是从里面锁好的，房间门也锁上了，没有破坏痕迹。
十七轻声说：“真自杀？”
胡苏皱了皱眉头，刚要说什么，电话响了，显示是宁煌，正要接，被十七抢去了。
十七接了电话，嗯嗯嗯地听了好一会，就挂了。
胡苏把自己的手机拿回来，问：“怎么了？”
“宁煌说，方晓的死亡时间晚上12点左右，推算上药力发作时间，基本上可以说她刚回家没多久就吃下了那个药。但是，在她的胃里找到了，那个叫啥来着，忘了，反正就是相当于胶囊的东西，安眠药包在那胶囊里面，不会立即发挥作用，而是要等外面那层东西被胃液融化了才会。”
胡苏所有所思地说：“也就是说，方晓可能是到家前就吃下的安眠药，只是回家后才开始发作。所以她虽然一直自己在房间里，但有可能在她回家前被其他人诱骗或逼迫吃下的。”
十七倚在门边说：“会不会是，我们昨日联系方晓，她被吓到了，于是找萧蝶萍商量，萧蝶萍担心她会暴露自己，所以就把那药给了她吃，偷偷在记事本上伪造了遗书，然后把她送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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