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了,我都把王少昕给忘了。”陆长和一想到回了家就要碰上王少昕,惶恐不已。
雷蒙德缓缓打出一个问号:“你怎么这都能忘?”
陆长和叹气:“如果不是你当我的闹钟,我可能连你都要忘了。”雷蒙德恪守职责,不该出现的时候绝不出现。这两个月和任崇学培养感情,也不需要雷蒙德出现来给自己解闷,所以它的出场机会只有闹钟、催睡觉和播报进度。陆长和忍不住为雷蒙德鼓掌,当真是一个全心全意为宿主考虑的好罗波安人。
雷蒙德:“呵呵。”
陆长和发了个抖,去理行李了。
他没回和王少昕共同的家,去的是周逸林的私人公寓。把行李箱往里一推,看看时间,正是晚上八点,他还没吃晚饭。于是转身就走,打电话给王少昕:“王老板,你现在在家吗?”
估摸着王少昕是特意等着他,竟然少见地待在家。
陆长和在兜里揣了钥匙和手机,一身轻松地去见他,在门口换鞋的时候,听见王少昕的问话:“你行李呢?”
陆长和扶着鞋柜,脚蹬进拖鞋:“放在我另一套房子里了,今晚我过来收拾东西,就不住在这儿了。”
“这么着急?”王少昕眯起眼,眼神追随着陆长和一路从玄关到客厅,看他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
家中仅有王少昕一人,茶几上有他预先替周逸林倒好的水。陆长和灌下一口,说:“还好。”他翘起二郎腿,垂下眼帘,看见杯沿有滴水顺着杯壁滑下,钻进了杯底和茶几的间隙里。
“寄给你的协议书你已经看过了?”陆长和问。
王少昕点头:“看过了,但是……”他叹气:“这两个月你还是没想通吗?”
陆长和抬头对上他的视线,轻笑:“王老板,何必再重复陈词滥调?”此刻,他的手机震动了,是私人的那一部。他平日里习惯将这部手机静音,乍一感受到震动还盯了工作机半晌,才意识到是另一部手机。他边划开屏幕边继续说:“那王老板,你想好了吗?”
手机上是任崇学发来的消息,想也知道是他故意把静音改成了震动。
王少昕看着周逸林忍笑的脸,又联系他决绝的态度和雷厉风行的作风,什么都懂了。他按着额角,事态出乎他的意料。他原以为这只是他、周逸林和白林三人之间的问题,没成想却加了一个未知人物。
他盯着周逸林被手机屏幕照得发亮的脸,站起身转到了他的身后,而周逸林一无所觉。
“你今晚就要搬走?”悠悠声调响在耳后,周逸林被吓了一跳,却利落地盖住了手机屏幕。
“怎么了?”他抬头看着弯腰垂首的王少昕,清澈的眼还透着点疑惑。
“你在协议书上写的,说三年内不能让媒体发现我们解除了婚姻关系,你忘了吗?”王少昕凑近他,问,“是任崇学?”
周逸林脸上出现裂纹,又及时恢复:“你说什么?”
“你今晚空手而来,却提着行李离开,猜猜明天媒体会怎么说?”王少昕拿过茶几上的空杯,又给他续了水,“你可是靠着夫夫恩爱的深情人设,才能稳住现在的位置吧?不担心被人抓到把柄,把你拉下来?”
他低头思索,甚觉有理,于是点头应和了王少昕:“那我整理好了东西,你明天寄给我。”
王少昕看着他,没点头也没摇头。
他发现周逸林颈后出现了吻痕,却因为害怕被他知道而迅速将目光移开,坐回了方才的位置。
“你签了吗?”他又喝下一口水。
王少昕摇头:“放在公司了,原想等你想开了,直接用碎纸机碎了。”他无奈耸肩:“看来还是不行。”
陆长和深知多说无益,便道:“我上楼收拾东西去了。”
等进了房间,陆长和才长出一口气:“呼……我演技还可以吧?”
雷蒙德发自内心地称赞:“是的,没想到这么顺利。”
陆长和打开衣柜,在其中审视,颇为艰难地判断哪件才是周逸林的,说:“那可不一定。”
他朝床上扔着周逸林的衣服,打算将其挑选出来了再慢慢叠:“你没发现王少昕话里有话?说不定还留着后招呢。”他的手停在即将被扯下的一件外套上,皱了眉:“等等,支线任务的‘离婚’,指的是法律层面上的?还是公布在大众面前的?”
“法律层面。只要领取到离婚证,任务就算完成。”
陆长和点头:“哦,那就好。”
他坐到床上,支着下巴,看着堆成山的衣服,叹了口气,认命地开始整理。雷蒙德在此期间倒是颇为好心地放了音乐,以缓解他的无聊。
一时间有些静谧。
陆长和对雷蒙德说:“是不是安静得过分了?”
他转转脖子舒缓长时间低头的酸痛,自言自语道:“我是不是要得肩周炎……”话未完,便被敲晕在了周逸林与王少昕同床共枕了六年的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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