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长和睁开了眼,目光涣散没有焦点。他又开始了陈腐的论调:“我们离婚吧。”
王少昕猛地一个抬头,诧异道:“你醒了就和我说这些?”他加重语气:“不可能。从前就不可能,现在你病了,我更不可能同意离婚。”
陆长和哑声道:“就是因为和你在一起,我才会病得这么厉害啊。”他扭头看他,眼角不自觉有泪水滑下:“你看我在剧组几个月,小秦也没有发现我状态不好吧?他甚至都没发现我一直没吃药。”
王少昕目光沉沉,不说话。陆长和牵上了他的手,他还有个杀手锏。
他说:“我不是周逸林。”雷蒙德收到警报,它将其反馈给了陆长和:“系统发出警告,宿主不可以主动暴露身份。”任崇学那边是他自己发现的,不作数。
陆长和不管不顾,继续说:“他已经过世很久了,你没发现吗?”大脑受到微弱电击,陆长和痛得翻了白眼,监护仪参数又开始紊乱。
王少昕喝道:“够了!”他站起身,原先坐着的板凳被他撩倒在地,发出“嘭”一声巨响。他赤红着眼质问:“你在说什么胡话?”
陆长和忍痛说出了深埋心底的话:“周逸林这个蠢货还想和你重修旧好,你怎么配?”他被电得晕晕乎乎,雷蒙德无力干涉,只能任他痛。
“如果只是为了离开,你不用编出这么劣质的玩笑,”王少昕咧着嘴笑,声音很是凄厉,“如果你一定要离开,我放你离开。”他很害怕,他察觉到面前这个毫无生气的人可能不再是他熟知的周逸林。
“是什么时候开始的?”陆长和开始回想,“好像是你第一次和白林上床的时候,周逸林就死了。”他换上了轻快的语调:“王老板,您开心吗?你和白月光终成眷属上了床,障碍周逸林也死了,您开心吗?”
周逸林不会说这样的话。在交往期间他也花天酒地、没有断绝情缘,周逸林二话不说挥拳诘问,再是低声下气的讨好。到后来他变得越来越乖,话越来越少,但绝无可能出言嘲讽。
像有尖刺从肉中生长而出,冲破了给周逸林筑的巢穴,将其悬在血肉模糊的心脏上方。再美、再漂亮的周逸林沾了血都只会是荒唐可笑、辨不出名目的血肉之躯。他曾将他当作曲腰折眉也只显得过分妖娆的红玫瑰,把他圈养在玻璃罩子里,漂亮就够了。可现在玫瑰撞壁自杀、凋零在囚笼中。另有一人装成玫瑰,哄骗自己吞下毒药,再将玻璃罩子里散落的花瓣当成换季褪下的衣,生在周逸林身上腰肢款摆对自己道:“周逸林死啦!您开不开心!”
他怎么可能开心?何况这假花还要套着周逸林的壳子去魅惑其他男人!
“你是谁?”他问。
这个问题别人也问过。陆长和笑眯了眼,话说不出口,只得一遍遍重复这三个字的口型:“陆长和。”
他说累了,懒懒瞥了王少昕一眼:“您已经杀死周逸林一次了,还要再来第二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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