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论上是可以的，但是宿主当初签约了攻略系统。很遗憾，攻略系统现在只能检测爱情指数。”
“哦，那好吧。”陆长和懒懒地应道，“可惜当初年少无知，竟叫你将我骗去！”句末带点戏腔。
“……”
计程车司机停下车，说：“到了。”
陆长和愁眉苦脸地拄着拐杖下车，说：“我还没找到借口呢，这要怎么才能见到卓律啊？”
“所以我提醒过宿主，还不如先养好腿。”
“小雷，”陆长和神情高深莫测，“现在找不到，以后也会找不到的。Deadline是第一生产力不知道吗？”
“……好的。”
大概因为陆长和是拄着拐杖来的，事务所的接待不敢怠慢，听到他要约卓律的时间，连声应下，把他当成了来找麻烦的人。
“……”陆长和大刀阔斧坐下，将拐杖横抱在了怀里。他叹口气，掏出手机照了照，问：“张少爷看上去有那么凶吗？”
“还好。”雷蒙德违心道。
不多时，卓律便来了。
陆长和收起手机试图站起身，却浑然忘了自己的腿未好。手支在办公椅上，手忙脚乱的却是把椅子推远了，他“乓”地一声跌坐在了地上。
陆长和着急地抬头看向站在门口的卓律。他没笑。
卓律的长相没什么变化，但周身气场变了许多。陆长和在看到他的那瞬间有些颤栗。
“卓……卓律。”他试图从地上爬起，慌得冷汗都从额上滑下。
卓律放下手上的文件，上前扶起他，过程中没说过话，表情也没变过。陆长和一眨不眨盯着他。
卓律坐到他的对面，翻开会客单，执笔问：“先生贵姓？”
“张，弓长张，”陆长和朝卓律伸出手，说，“给我吧，名字我自己来写。”卓律点头。
会客单递还给卓律之后，趁着他低头写写画画，陆长和凝神观察他。他西装革履，虽然打理得干净清爽的头发软软垂下，给他那张冷然的面孔添了点温柔气韵，但几年前的那点学生意气是一点都没留下，只觉得他一丝不苟、不可向迩。他鼻梁上架了副眼镜，遮盖了眼下愈发深沉的黑眼圈。卓律以前不戴眼镜的。
所以陆长和一时好奇，问道：“什么时候近视的？多少度了啊？”话出口了才发现过分亲昵，不像两个初遇的人。
卓律抬眼看了自己一眼，眼神有些冷。他停下笔，往后靠在了椅背上，说：“张先生找我有什么事吗？”
陆长和突然意识到他与卓律说的第一句话不是自己预想的那句。秉持着重逢语录不能浪费的原则，他把转到话口的话语调转了方向。他说：“你还记得卓可乐吗？”
卓律手上的笔顿住，在“来访事由”一栏上落下了个墨点。他合上文件夹，抬头看向对面的人。来人相貌周正，浓眉高鼻，身形高大却因腿伤蜷在椅子上貌似小小一团。和久远记忆里的小孩相去甚远，唯一的相同点只一双圆眼罢了。
卓律说：“不认识。”然后重新掀开文件夹，按开笔，继续问：“有什么我可以帮您的吗？”
卓律的冷淡反应让陆长和皱起了眉。怎么可能不认识？即便在他经历的短短数小时里，卓律已走过八年，但卓可乐也算是个在他生命里留下过浓墨重彩的角色，怎么能忘？他望向对方，卓律却回避似的目光下移，盯着放在他面前的杯子。
“我以为你会当个检察官。”陆长和试探道。
卓律又按动了两下掌心的笔，语气平静：“张先生，虽然现下我正在接待您，但并不代表我没有工作要处理。如果您只是为了说这些废话，那请恕我不能奉陪了。”他站起身，把椅子推回原位，走到门口。
在他手搭上门把的时候，陆长和忍不住开口：“我父亲的公司需要一个法律顾问。”
“卓律……师，”他顿了顿，“我想选你。”
卓律哼笑出声，转过身对他道：“张先生以为自己是选秀节目的导师吗？”说完，他便开门离开。在踏出第一步的时候，极不自然地趔趄了一下。
陆长和叹了口气。他行动不方便，寻思着下一步该何去何从的时候，小刘来了电话。他在那头哭诉着问自己跑哪里去了。陆长和只得给小刘发了定位，让他来接自己。
小刘接到他的时候，卓律正好去茶水间倒咖啡。他向楼下望去，正巧看见了被人搀扶着上车的陆长和。他捧着咖啡杯，食指在杯壁上敲出“叮叮”两声脆响，极缓慢地眨了下眼，垂了眼睫。
张斐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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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律升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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