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长和和雷蒙德商量了用积分换取一双明眼的可行性，由雷蒙德向系统交涉。结果是被驳回，还附赠了一句警告：“请宿主陆长和合理利用现有资源，不要七弯八拐捯饬别的，谢谢。”
陆长和呆呆地看着这句回应，愣愣地问：“你们这个系统客服，是北方人啊？”
雷蒙德道：“可能他的宿主是。”
“哦。”陆长和闷闷不乐。
他还挂心支线任务。那可是50点积分，足有主线任务的一半。何况要攻略卓律，肯定要帮他解开这个困扰了他20年的心结。最后，陆长和有很强的好奇心。
按理说，如果雷蒙德在这个世界直接毕业，那他攒的那点积分便没用处了。但雷蒙德为了哄骗他好好干活，就对他说：“等回到三十一世纪替宿主重塑身体的时候，你可以使用多余积分代替货币。”
陆长和问：“有什么实质性的、能让我带回二十一世纪的、并且不会被人当作异类的东西吗？”他打了个滚，又问：“能把我脸捏得好看点吗？”
“……”雷蒙德叹气，“能捏好看，但是要积分。”其实是免费的。自那以后，陆长和便对支线任务上了心，也算好事一桩。
陆长和跑去找了赵立川，他知道对方是个警察，那多少也会对当初轰动全市的入室盗窃案有所耳闻。
没成想，赵立川却是直接冷脸拒绝他，还对他追求卓律一事提出了异议：“我不同意你和卓律。”
“你……”陆长和张口，“你……凭什么不同意啊？”他跳脚质问。
“他是个疯子，你离他远一点。”赵立川眼神阴鸷，“我虽然和他共事过，但很是不喜他。”他团着陆长和的手，拇指摩挲着他的手背。
陆长和却是立马把手抽出，来回走了几圈，深呼吸了几回，方能开口说话：“那我陪他一起疯！”他忽视了赵立川骤然变得悲伤的面孔，又说：“这和你有什么关系啊？你能不能别管我？”张斐杰的泪“唰”地就下来，完全不受控制，他偏偏还硬着脊背说：“赵立川，别管我了。”这是他第二次被寄宿体的情绪支配，看上去可笑又可悲。
失控的感觉很糟糕，陆长和没来得及擦干脸上的泪就离开了。他边跑出赵立川家，边对雷蒙德说：“赵立川和王少昕，怎么都能影响原主的情绪？怎么都这么喜欢干扰我做任务？怎么都……”他愣住了，抓着头发的手慢慢垂下，嗫嚅道：“怎么都对攻略对象有这么大的恶意？”
“雷蒙德，第一个位面的攻略对象是谁？”雷蒙德没有回应。他畏罪逃跑了。陆长和呆立原地，面上涕泗横流，思绪也像是被冷风冻住了。他被追出来的赵立川又接回了家里。
雷蒙德倒不是畏罪潜逃，只是以罗波安子民的身份，与系统做了个交易。然而时间有差，它没想到自己离开的时间里出现了这么多变故。譬如宿主的大脑情绪波动剧烈，譬如宿主为何会突然出现在被定义为“非攻略对象无需深交”的赵立川家中，譬如……为何宿主被这位赵先生抱在怀里，而两人同盖了一条被子。
陆长和睡着了，雷蒙德不敢出声打扰。宿主近来睡眠浅，它不敢过多干扰，甚至开关机声音都买了个需耗费10罗波安币的静音版本。它把买到手的设备装进了宿主的脑袋，静候结果。
陆长和再睁眼的时候并没察觉到有什么不同的地方，只是转头看到了赵立川的肚子。
“……”
“醒了？”赵立川喑哑的声音在他脑袋上方响起，“我追出去的时候你站在外边儿差点被车撞。不过能睁眼站着睡着也真是本事。”
陆长和坐起身，转转脖子，说：“我都睡落枕了。”又闭眼转转眼珠舒缓紧张的神经，张开眼的时候问：“你不肯告诉我盗窃案细节的话，能不能帮我查一下A公司？”A公司即是卓律父母的资产，今交由他的杨伯父代为管理。
赵立川静静看着张斐杰，默默点头。
陆长和被他送回了家，当他见到难得一见的张父的时候却是惊愕地抬高了眉。
张父站在窗前，听到身后开门的动静转过身，皱着眉对他这不成器的儿子说：“眉毛收一收。早知道你回来了是给我闯祸的，就应该让你在国外多呆几年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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