仆人搀着惊魂未定的刘氏走出里屋,进大堂哀悼。
傅雪年回过身,发现赵一尊眼神疑惑万分,才惊觉自己刚才那两枪怕是吓到了这位少年。
赵一尊问道:“如果刚才那枪没打中,怎么办?”
“没有如果。”傅雪年的话总有一种极其肯定的语气,不容反驳。
说罢两人一同走出了屋子。
刘氏深呼吸,佯装镇定,道,“今天,诸位来此悼念我家老爷子,作为家属,我心存感激。前天夜里,老爷子不幸结束了他坎坷又沉重的一生,永逝人间。在走之前,他始终以禾城安危为己任,以百姓利害为使命,无悔于世,无愧于民。这样一个清白勤恳的人,却被恶人所害,实在让人愤恨难平。”刘氏极力克制自己的情绪,继续说道,“老爷子此生最大的痛苦,就是禾城不和、天下不公。今天在场者,不少权贵世家,不少民间义士,若真为老爷子不平,就请诸位查明真凶,还邹家一个公道!最后,愿麒麟风骨长存人间,愿我此生挚爱的夫君,能在天堂稍作喘息,不必再为人间恩怨所累。”
刘氏说罢,泪流不止,差点晕过去。
众人正在怀悼,大堂外突然冒出一个女子的声音,“凶手不正在堂内吗?”说话者正是我们的大记者丁如,她站在大堂门口,直视傅雪年。
众人循着她目光望去,傅雪年正低头转动袖口的扣子。
刘氏问道:“丁大记者知道凶手是谁?”
丁如道:“邹县长遇害前见的最后一个人,就是这位傅将军。”丁如怒目而视,一腔怨恨,认定了傅雪年就是杀害邹义麟的凶手。
堂外众人小声议论,堂内诸人敛声屏气。刘氏望向傅雪年,只见他仍在摆弄袖口的扣子,未抬头,未答话。
站在丁如身旁的余轻言拽了把她袖子,低声道,“应该不是他。”
丁如问道:“你怎么知道?”
余轻言道出实言:“因为邹县长遇害前见的最后一个人,是我。”
此时大堂内观望许久的警察局长开了口,道,“查案的事,还是交给警察局吧,今天只悼麒麟,不谈其他。”
“杨局长英明。”傅雪年道,向杨局长点头示意,松了口气。
一向执拗于真相的丁如仍不甘心,誓要查出此事与傅雪年的干系。她心里仿佛已认定,这个“恶人”就是傅雪年。
追悼会结束后,余轻言问她:“有些事也许根本没有真相,你还要继续查下去吗?”
丁如点点头:“不弄个明白,怎对得起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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