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寄的信你应该已经收到了,你读了吗?”宁长青打断凌波的话道。
“我看了,正如将军猜测,江公子确实和孟鹤冬在一处!”
宁长青面上一颤:“.…..确实?你……你看到了?!你看到了什么!!”
他猛地上前一步,朝凌波所在的阴影处靠近了几分。
凌波微愣:“.…..就是在此处,七天前,两人……搂抱在一起。”
“.…..你说什么?”宁长青斜了斜头,似乎是没听清。
“我一直在城中探查,只查到了一些蛛丝马迹,七天前突然察觉异动,城内各处防守突然加密,尤其是此处。我徘徊了许久才找到机会从山坡背后斜靠近此地,只看清了两人抱在一起,那位江公子似乎只着中衣,衣衫不整……”
“咚!!”一声沉闷地撞声打断了凌波的话。
他惊疑不定地看了眼一拳在树干上的宁长青。
夜色暗沉让凌波看不大清,但敏感的鼻端已经嗅到了血腥味。
“将,将军?”
“继!续!说!”宁长青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蹦。
“……我还没有机会再看,二人就上马车离开了。我本待跟踪,却苦于马车四周守卫过于密集,无法靠近,但那马车行驶的大致方位我记下了,这几日暗中查访,发现了一处可疑之地。”凌波斟酌着语言小心道。
他莫名觉得眼前的人隐隐间有些可怖。
“在哪里。”宁长青瞪着双眼,一眨也不眨地盯着凌波。
“城……城东青衣巷靠北正数第三座宅院。”
“你轻功了得,脚程快,我有一事拜托你。”
“将军请说。”
“去南周,带我口谕给李九良和白启明,全力发兵,尽快攻破南周!”
“凌某晓得了,只是将军…..那处防守,极为严密。”
宁长青慢慢放下手,树干上赫然是一处拳口,发着白的树渣沾着些血迹。
“.…..我知道了,你速去吧。”
………………………………………………
自上次出门看了一次菊后,已经是第九日了。
这九日,孟鹤冬似乎很忙,只来了两次。
若无孟鹤冬亲自跟随,断不会放江季麟出了这院落,故而这九日来,江季麟一直被软禁在窄小的一方天地。
他如今把大半的希望,都寄托在了红雀身上,但愿雀儿能把那段腰带,送到白虎或者留异身边。而另一桩让江季麟不安的事,无非便是宁长青了。
一月期限已堪堪将至……
此约,他注定又要负了他。
江季麟心里烦闷,起身出了房门,在院子里的石桌旁坐下,若有若无地敲着桌面。
如今之况,还需从长计议,他必须做好最坏的打算……
院外似乎起了一小会嘈杂,很快便消失不见,像是错觉一般。
江季麟轻声嗤笑。
习惯了,这处院落本就偏僻,来到此处的人少,走到巷子深处的人更是少之又少,倘若真有什么人无意间走了过来,还没靠近,估计已经被支走了。
那阵喧闹,估计也是什么路人。
他虽然内力不能用,但听力可没下降。
江季麟突然觉得有些烦闷,他从未想过,自己河边行路这么多年,竟也有湿了脚的这天!
而且还是被人下药软禁在一方院落!
奇耻大辱!
只要他出去,孟鹤冬,他绝对不会放过!
他站起身来,深吸了一口气,压下胸口戾气。
等等!
江季麟鼻翼微颤,身体僵**一瞬。
这个味道……
“.…..小流!”
“公子有何吩咐?”一直照顾江季麟起居的小流一愣,这还是江季麟第一次主动唤他。
“你有没有闻到一股香味?”
“香味?”小流深深嗅了几下,面露疑惑,“没有闻到啊。”
江季麟捏了捏衣角:“.…..许是我闻错了。”
小流小心翼翼道:“公子可是想吃炸糕了?”
江季麟点头:“许是想吃了,最近也是吃炸糕的季节。”
小流笑逐颜开:“这简单,我吩咐一声,今晚就给公子上炸糕。”
江季麟轻应了声,鼻翼轻扇了两下,压下眼底的疑惑,转身进了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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