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格几不可查地翻了个白眼，默默地把手机放回裤兜里。
心里则一直在默念程其衍的手机号以免自己过会儿就忘了。（记性不好体谅一下
正背着手机号时，程其衍从自己衣服口袋里掏出一个小本子和一支笔，刷刷两下写下了自己的名字和号码撕给了陈格。
“。。。”陈格心想你有纸笔了怎么不早点拿出来。
寥寥几笔肆意潇洒。字如其人，都是很好看的。不过对于陈格来说估计什么字都比他那狗爬字好看。
陈格再一次沉默了。他再次感受到了两人之间的差距。
两人本来就没什么关联，甚至可以说得上是第一次正式见面，于是气氛一时就僵在了那里，莫名地有些尴尬。
“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嗯，好。”
于是两人各怀心思地分开了。
回家是和阿龙一起回的。
阿龙是隔壁职校的，十几岁的年纪，也不是读书的料，初中一毕业就被爸妈打包进了职校学手艺，学的的是汽车修理技术，出来以后也能找着对口工作，也算是正经工作，总好过在街头游荡当“社会青年”。
两人的认识也很简单。陈格一次和人飙车把车给摔坏了，帮他修车的恰好是阿龙，摔来摔去的两人就认识了。
阿龙心思简单性情直爽和陈格是一拍即合，用不着天时地利人和，两人找个大排档点一打啤酒叫上几碟小菜就拜了兄弟。
“最近在忙什么？”阿龙烟瘾犯了，又不好在不喜烟味的陈格面前吸，只好嚼着口香糖当解瘾。
“没怎么”，陈格双手插兜，“最近期中考快到了。”
阿龙吓得口香糖差点儿就要吞进肚子里。一开始见到陈格时他就觉得陈格一点儿不像个混社会的，长得帅是一回事，那头发也是规规矩矩地寸头，穿着的校服也没乱涂乱画，走在学校里估计别人都以为这是哪个言情小说的模范学长而不是半夜跟人飙车拿着铁棍打架的不良少年。
学习，考试之类的对阿龙来说陌生得很，仔细想了一想才试探性地说出一句“那你加油？”。
陈格无所谓地笑了笑。
他已经高二了，又不是什么过目不忘的天才，随便翻两下书就能把一学期落下的功课全自学会，他只是一个普通智商的普通人，现在再翻书不如去背背语文古诗词兴许还能拿点分。
见陈格没反应，阿龙不解，“怎么突然就开始学习了？”
“学着玩儿玩儿呗。”
阿龙不明白为什么学习还能当游戏玩儿，他看到一堆文字只觉得头疼。不过他已经对陈格偶尔流露出的神经病？见怪不怪了，所以也没觉得有多突兀。
于是适时地换个话题。
“你爸回来了？”陈格他父母早年离异，陈格被判给了他爸，夫妻两人仁至义尽，对他们的爱情结晶，哦不，是破碎爱情的残次品一点儿感情也没有，两边都不怎么待见陈格，所以陈格一年到头见不到父母几次。所谓的“父亲”也只不过是定期给他一点生活费的人而已。
至于自己又没什么自理能力，住的地方空荡荡的一点儿也没有家的样子，阿龙家看他孤单一人无依无靠地，就经常让陈格去他们家串门去。
“嗯”，陈格含糊地承认了，这时两人已经走到了阿龙住的那条街，陈格停下，对阿龙笑笑，“再见”。
阿龙也想不出什么话来安慰他，只好说“那你饿了上我们家吃饭去啊！”
“知道了！”陈格挥挥手，头也不回地走远了。
……
阿龙发现最近他们陈哥真的很不对劲。
具体表现为昨天晚上陈格约他去逛男装店。
缺了衣服去买可以理解，在男装店一件一件找衣服试衣服还要问问导购小姐合不合适搭不搭就不太像陈格会做的事了。
阿龙半瘫在店里的小沙发上心如死灰。
他已经看着陈格换了五套衣服了。
陈格身高腿长的，随便披件破布都能上台走秀的人还要过来问他这个五短身材的人“这件衣服好不好看”。
折腾了快一个小时，陈格才挑了三件衣服两条裤子去付钱。
阿龙思考来思考去，终于让他有了那么一点想法——春天到了，又到了交配的季节。
两人出了店，阿龙才问了句，“陈哥你是不是，要去约会啊？”
往时对这些事情都不屑一顾的陈格这时候却有点不自在起来，停了一会儿才若无其事地回了一句，“没有的事。”
阿龙越发怀疑起来。不过他也没发现最近陈格跟哪个女的走得近啊？别的小女生给陈格的情书巧克力之类也没留下哪一份，“嫂子”其人到底存不存在呢？
在两人走进卖香水的店时这个疑惑就更加大了。“嫂子”其人的存在已经是“石锤”了。
“先生请问您要哪款香水呢？”导购小姐微笑服务。
“有没有味道淡一点的，喷了跟没喷差不多的那种。”陈格对这些一窍不通，直男思维让他本能地觉得喷香水有点过于“娘气”了，但是不喷的话就感觉自己没有足够重视这件事。
阿龙听得整个人都僵住了。
搭好的衣服，喷了跟没喷一样的香水，这不是那种“小妖精”的标配吗？
“有的”，导购小姐察言观色，“您还在上学吧？”
“是的。”
“那这款就非常适合青春期的男生呢，香味悠长清淡，不仔细闻是闻不到的”，导购小姐从货架上拿了一小瓶浅蓝色的香水，“很多男孩子都是买的这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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