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方面，陈格显得胆小且怂。
早上起来时两人都是一副萎靡的样子。可能除了昨天晚上两人都非常有默契地做了一个带颜色的梦之外，这个是第二次的默契了。
程其衍依旧是在闹钟响起之前就醒了。洗漱完换好衣服回房发现陈格还睡着。
“起来了，陈格。”程其衍轻轻地推了推陈格。
陈格嘟囔了一句什么，翻过身子继续睡了。
“你要是今天去医院检查的话我可以帮你请假，”程其衍又推了一下陈格，他总该有个回应不是。
“呼……呼……呼……”
“。。。”程其衍有点好笑又觉得无奈，他怎么不知道陈格还喜欢赖床？不过他自己也赶时间上学，于是只能速战速决，也不用什么温柔叫醒法了，想直接扯过陈格的手臂。
没想到才刚碰到陈格就下意识地反手抓住程其衍的手腕，往床上一带，程其衍就摔在陈格上边儿了。
两人四目相对，呼吸交缠。
陈格一下子就吓醒了。
其实陈格并没有赖床的习惯，怪只怪去上学的魅力很显然没有在程其衍家的床躺着的魅力大，只要一想到这是程其衍睡的地方，这整个房间都是程其衍的独特味道，离程其衍那么近，就连做梦也香甜许多。
这叫陈格怎么拒绝？
眼下两人正尴尬着，男性在早晨特有的反应也有点不合时宜起来。
“那个……”陈格放开了程其衍，后者马上就离开了陈格，这让陈格莫名地有些许失落。
“洗漱用品我都放在浴室了。”程其衍倒也不尴尬，很自然地，“你今天要去学校吗？”
陈格很快地在和程其衍上学和独自一人去医院间做出了最优判断。
“不了，我先去医院。”还有些事情要处理。
“好。”程其衍的声音好像不自觉地冷了一点，“早餐我放在了一楼的客厅，冷了你可以加热一下，有事给我发消息。”
程其衍再交代了几件事情之后就打算出门了。
“谢谢你。”陈格在程其衍推开门的时候说了一声。
“嗯。”程其衍还是没说什么，只说出这么多的交代中最为重要的一点，“别再惹事了。”
“嗯我知道。”
……
程其衍早上五节课跑了三趟厕所。
对厕所的殷勤程度甚至让全神贯注于学习的前桌都为之不安。
“程其衍你身体不舒服吗？”
“没事。”
一整个早上陈格都没给自己发过消息。自己发过去的信息陈格也没回。
中午时班主任倒是找他谈话了。
“其衍啊，”班主任是个有着二十年教龄的女老师，教学风格大胆泼辣，对学生是恩威并施，也一向是以严格的标准来要求自己的学生的。她要求她的学生事事完美，“实验班的学生不允许有任何失误”是她一贯的教学理念，是以带出来的学生都是人中龙凤，光荣榜上前十，大红榜上贴着的优秀学生都被她教的班的学生包揽的那种。
“老师您找我有事？”
“最近学习辛苦吗？”班主任没有直入主题，面对程其衍这样的优秀的孩子，再直接的话也说不出口。
“还可以，我能应付得过来。”
“那生活上呢，有什么困难吗？”
“也挺好的，谢谢老师关心。”程其衍摸不准班主任的话，他隐约觉得接下来要谈的不是什么好事。
“有些不该惹的麻烦还是要丢掉为好。”果然，班主任开始进入主题，“不要被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和人所影响。”
“不知道老师指的是什么？”程其衍有点了解了，但是还是决定装傻。
“昨天晚上有人报警说我们学校附近的地方有打架斗殴事件，”班主任明说了，“我们学校的陈格就是其中的主角，调查监控录像时发现我们班也有人参与其中。”
班主任没有明说这个人就是自己，程其衍却是主动坦白了，“我刚好路过，就帮了他一把。”
“帮一帮同学是没有错的，”班主任语重心长，“那也要看看是哪种同学。”
这种跟社会青年打架的同学，不帮也罢。别到时候还被人拖下水，硬生生地毁了一棵好苗子。
“他不是‘哪种同学’，他跟那帮人不是一伙儿的。”程其衍并不完全了解陈格与那帮人的关系，只知道自己听不得别人诋毁他，以至于自己想说的话就这样不加思考地说了出来，全然不管有多漏洞百出。
你怎么知道他们不是一类人呢？你对他了解很多么？只是第一眼的印象再加上随意的交谈中那一点点的了解吗？
程其衍说了这句没有逻辑的话后才自觉失言，然而他也并不想收回去。
班主任愣了愣，倒是没想到程其衍这个乖学生看上去能比自己了解的还多。
这下是真的要严肃对待起来了。她看过太多好学生坏学生勾搭在一起，然后被带坏，大好的前途被毁掉，整个人也被染得乌烟瘴气，她绝对不允许程其衍这样。
班主任收回了和蔼可亲的语气，转而用上了不容质疑的严厉语气，“陈格是什么人难道你会比他的班主任更清楚？他逃课打架差点被记过你知道吗？”
你还要逞什么哥儿们意气？
“我知道，”程其衍很冷静，“他骨子里并不坏，他已经改过自新了。”
如果把早上那句“嗯我知道”当成一种保证的话，那的确可以算作是一种承诺，只不过这里面的真假恐怕只有陈格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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