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完又整个人都抖了一下，承受不住似的。
“我们只是在闹着玩儿……”程其衍连忙扶住了奶奶。谁都不知道他心跳在那一瞬间停跳了一秒，等反应过来时谎话张口就来。
“你胡说！”奶奶扯了一下自己的衣服下摆，拨开程其衍的手，站不稳似的要扶着墙，喘着气还在质问，“你们根本就不是普通的同学！”
连“好朋友”“好兄弟”也不会亲嘴的！
“真的只是在闹着玩儿。”程其衍又强调了一遍，仿佛为了印证这句话似的，“我们学校经常会有男的跟男的，女的跟女的亲嘴玩儿，城里的新潮流而已。”
“真的？”奶奶想直起背认真看一看自己的孙子有没有在说谎，程其衍察觉后立马就扶着奶奶去了床边坐下，这样奶奶也不用这么费力了。
“真的。”程其衍举了个发誓的手势，又被奶奶一只手打了下来，看来是信了。
“以后别学这些乱七八糟的。”奶奶看上去还没有消气，又教训程其衍，“只能跟自己老婆亲嘴。”
“好的。不会随随便便亲人了。”程其衍又保证。
“嗯。”奶奶拍拍程其衍的大腿，示意他扶自己起来，刚刚一生气整个人血压都升高了，现在还有点儿缓不过来，走都走不动。
“奶奶小心。”程其衍扶着奶奶出了房门。
……
目送着摩托车开远了，奶奶才叹一口气，自言自语，“小孩子怎么骗得过老人家呢？”
她虽然老眼昏花，可也不是个瞎子。两人亲了嘴之后的笑声，那真心实意的笑，习以为常的打闹，怎么能说是第一次亲呢？自己也是看新闻的，新闻里有大大小小的社会事件，大到领导人出国打仗小到隔壁那条街某个人偷东西被抓住，这些都没有讲城里这所谓的“新时尚”。
……
程其衍在车上跟陈格讲了这件事之后，陈格也没生气或是羞躁，只是陷入了沉默。
爷爷奶奶对他的好他都知道。特别是在得知自己父母离婚，只有一个人住时更是多加关照，对他的照顾恐怕比对程其衍的还要多，老人家先前舍不得花钱，用的碗筷什么的都是旧的，也只有在孙子来的时候会把家里那套新的碗筷拿出来，才会买一些年轻人爱吃的东西。
“我对不起他们。”沉默了半响陈格才说了这句。
“没关系的。”程其衍握住陈格的手，只很简单地握着，但是却给了陈格足够的勇气和力量。
老人家的观念不比现在自己这一代开放，接受不了很正常，也不需要强迫他们接受，即使是到了最后还是反对也没什么，感情与他人无关，这是两个人的事情，而自己和陈格的感情是不会改变的。
“嗯。”陈格对程其衍故作轻松地笑笑，心里的愧疚却没褪下多少，他是要学着去在意别人的感受的，特别是程其衍的家里人，他每一个都在试着讨好。
“他们很喜欢你。”程其衍很肯定地说了这么一句话。然后把陈格的脑袋往自己这边一靠，好让他放松一点。
“嗯。我知道。”陈格因为这句话也重新打起了精神，底气也有了一点，是真正地放下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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