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心跳的砰砰响,最终,姜凉的目光落在了手中的田螺上,这……这不是真的吧?
“我在。”莫测刻意引导他往鬼神方面想象,自己的身份必须无限高,日后与宿主的关系才不会出现变故。
“这田螺真的能传音!?”姜凉目瞪口呆,原来他一直以为是地摊货的小玩意儿,竟是仙器!
“早与你说了。”莫测扶额,现在骗个孩子真难,得亏姜凉不是现代人,不然这套说辞铁定不信。
“师父……”姜凉火速接受了这个事实,连忙问,“你去哪里了,你……没事吧?”孩子年岁还小,毕竟没见过这种事,声音都发抖,一面是急,一面为他担心。
“我没事。”莫测不禁软下来,“先去找蓝大夫,我很快和你回合。”
“要不我在这等着?”姜凉怕他一时找不回来。
“别怕,你在哪里,我都能找到。”看出他不安,莫测随口安慰。
姜凉一听,脸有些发烧,知道师父是安抚他,却心里翻了蜜般甜蜜……缓缓神又觉得是自己多想了,连忙应是,便往回走,想到一处又问,“师父,那本《雷炎掌》是你给我的吗?”
“那本书并不给你,你要是想修炼神功,自己还要多用功……”话只能说到这,具体能不能理解,他也没办法,在系统内做什么零都是能够感知的,所幸她这会被别的事情绊住,大约一时半会儿还不会来找他。
姜凉听了这话隐隐觉得不对,师父这么说,一来承认书是他拿出来的,二来又说不给他……抛给他又说不给,想修炼神功自己需要多用功?可他没有功法怎么修炼?思来想去,脑中突然通透,师父给蓝观大夫医典时说了那书只是借他看,但蓝观抄写复誊他一概都不管,如今这本《雷炎掌》……莫不是一个意思?
师父未归,说不定身边有耳目,他已经提示至此,自己可不能辜负他的心血!脚下步子加快,一柱香功夫,姜凉已经回到河畔。
“回来啦……”蓝观已经给药材施好了肥,又悉心浇了水,抬眼便看见了姜凉,便站起来招呼……
奇怪?
莫测兄怎么没在一起?没等他问,姜凉急问,“蓝大夫?有纸笔否!”
“有,柔儿,给莫姑娘准备……”看他着急,蓝观止住没问,心里虽然好奇,但想着一天的功夫,应该出不了什么大事,便叫蓝柔去帮他。
罢了,先在河里捞几条鱼,烤给孩子们吃吧……
姜凉火急火燎接过笔墨,拿出功法便开始临摹,蓝柔看他是抄书,便在一旁帮着裁纸,整理成一摞,一张一张递过去。
姜凉见她帮忙,便一心一意只管抄。
蓝观终于打理好了他的药园子,站起来伸了个腰,给自己捶捶后背,回身在背篓里找出一个网子,几截竹竿,用绳子捆好,便走到河边。
水虽然深,但很清澈,底下的泥石都能看清楚。太阳光明晃晃的,有大鳊鱼在下面游动,蓝观拿网往水里探,他显然不是第一次捞鱼,动作已经十分熟练。
鳊鱼落到草地上,噼噼啪啪乱拍,蓝观叫了声蓝柔,自己继续捞鱼。
蓝柔欸一声,把最后一张纸压好,有些抱歉地看着姜凉,“莫凉,只剩下这一张了。”
姜凉目不斜视,“够了,你去吧。”
蓝柔站起来,拍拍裙摆去侍弄鱼。
太阳已经贴着山尖,河谷里灿烂一片,水面上金灿灿晶闪闪,草地绿得发黄,一小堆明火在岸边燃着,也不显眼,鱼香伴着河流声,渐渐浓郁起来……
姜凉用最快速度抄完了整本功法,刚站起来,忽听一阵脚步声。
上坡的树林边不知何时来了十几人,正往下,也看见了他们。
“好香的鱼!”一道柔媚女声最先传出,一个高大男人身侧,有个紫衣女子媚若无骨贴着,魅人的眼睛正看着蓝观刚烤好的鱼。
“柳儿饿了?难道昨夜我没有喂饱你?”男人留着一脸长须,四十多岁年纪,看着倒是人高马大,但这话……再配上眼中猥琐之色,令人看之生厌。
被唤作柳儿的女子是城中芳合楼的姑娘,颇得县令孔兰玉的喜爱,衙门里青楼外,两人常常混在一处。
“下面的!”立刻有人吆喝开了,“县老爷要你的鱼,几文钱?我们要了!”
蓝观惶恐,连忙站起来,犹豫想说这是他们的晚饭,“诸位兄台,这河里鱼多,若是想吃,随时捞便是……”
姜凉本背对众人,听着来势知道对方不太好打发,不动神色收好两本功法,走向蓝观。
“大胆!”柳儿横眉倒竖,张嘴就娇喝,“哪里来的刁民,知不知道这是县老爷孔大人?”
蓝观更惊措,连忙躬身行礼,“草民有眼不识泰山,这些鱼便孝敬给县令大人,还请大人不要怪罪……”
孔兰玉显然也是很受用这一套的,他今天就是带着美人出来游山玩水,也不想吓着普通小百姓,扫了眼对面那明显的兄妹俩,却看见还有一人始终背对自己,个子娇小身段窈窕的,也是个小姑娘,“行了行了,你个小猫儿别这么大声嚷嚷,本县令体察民情不宜张扬,那个红衣小姑娘……说你呢,还背对着本官,快送两条鱼来,吴捕头,记得给点钱……这天也快晚了,你们别在城外瞎转悠,早点回去。”
这话说的,俨然衣服爱民大官人形象。可笑的是,谁家县令体察民情能体察到这深山老林里?还随身带着青楼姑娘?
姜凉听见这话,脚步就顿住了,好你个狗官,他都缩手缩脚到这地步了,怎么还能把他单拎出来?
“莫凉……”蓝观紧张地手有些颤,“怎么办,不能叫他们看见你的脸啊……”
姜凉此刻虽还是女装打扮,但他一来没施粉黛,二来……距离太近了,那些铺头都是知道他的脸的,这么一去,确实有风险……
怎么办?
去……还是不去?
对面就十来人,小县城里铺头的功夫也没那么高,自己的伤已经好了,并不是没有自保能力,只是……蓝观他俩都不会武功啊!
他只有一人,手忙脚乱的,恐怕不能护他们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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