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意料，被叫去办公室的宋浅也猜到了基本上和换班有关。
她乖乖地站在办公桌前，是老师一眼就喜欢的那种好学生。
“宋浅啊——”
戚可于看着眼前这个彬彬有礼还特别乖巧的宋浅简直是打心眼里喜欢，而且是喜欢的不得了，笑的眼睛都眯起来了，嘴角也合不拢。
毕竟这可是F班历史上第一个直接冲上第一名的小孩，就连刘文斌收到高三榜的时候，都忍不住目瞪口呆。
“考的太好了！”戚可于忍不住频频点头，赞不绝口，“转班的事情我已经和领导说过了，A班稳稳的，根本不用担心。到时候去了A班，也别忘了咱们F班的这群同学啊。”
戚可于的话响在宋浅的耳边，像是个魔咒的感觉，令她不是很舒服，只好轻轻舔了下嘴唇，眼神有点飘忽，默默把头低下去了。
看出来宋浅的不良情绪，戚可于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有点疑惑地问道：“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宋浅手指戳着手心的软肉，脑海里划过的是一幕幕与江清房文他们一起嬉嬉笑笑的场景，还有就是江清前天在枯枝梧桐树下等她的场景。
像是一种力量，宋浅坚定地抬起头，脸上没什么表情，看着戚可于的眼神有几分毅然决然：“老师，我能不能不转班。就在F班好了。”
“……”
如果戚可于是一个表情包，那她现在脑袋上一定满满都是问号。
带着黑人问号脸，她不解地看向宋浅，最终开口：“为什么？”
“嗯……”宋浅脑子飞快地开始找理由，不能说是因为江清她们，总是得要那种冠冕堂皇的，最好听起来特别有道理的，“我觉得F班很好，老师讲课节奏慢，我脑子笨也能听得懂。而且我留在班级里，也能带动别的同学学习呀。”
……
说完，宋浅的脸颊因为撒谎莫名发烫，只好把头微微放低了点。
戚可于也没说话，像是在思考什么，看向宋浅的眼神有点狐疑，试探道：“小浅，你是不是在班级里和男生谈小朋友了？”
“没！”宋浅不假思索道。
大概是老师们都喜欢这么猜测学生。成绩下降因为小对象，情绪不对因为小对象。虽然宋浅是因为江清不想去A班，但是江清也不是她的小对象呀！
“……”戚可于被宋浅的秒答搞的无话可说，教育的一番言论被噎在嗓子眼里，“这个事情我和你父母谈谈吧。”
宋浅深吸一口气，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竟然直接反驳了戚可于。
“不用，老师。学习上的事情，我家里人是让我做主的。而且我爸爸已经去世了。”
听到去世两个字，办公室本来嘈杂的声音瞬间降下来。
在宋浅背后的同学老师都默默地把视线移了过来，眼神中有点同情的意味。
戚可于也没想到原来宋浅的父亲已经过世，刚刚自己说要找她家长的话像是冒犯了什么一样，她不好意思地向宋浅道了歉。
宋浅平淡地摇了摇头，表示没事。
“那……我和领导沟通一下。”戚可于安抚地抚摸上宋浅的后背，“先回去吧。”
刘文斌听戚可于说宋浅不想换班的时候，下巴都快掉到地上了。
上次李在华送宋浅来学校的时候，刘文斌大概就知道了这是个继父，却也没想到宋浅年纪这么小生父已经去世了。
“也怪可怜的。”刘文斌拿起桌上的茶水，已经微凉，一饮而尽。
戚可于把宋浅这次月考的成绩单和各科试卷全部放在了刘文斌的桌上，尤其是那张个人成绩汇总单，数学英语几乎接近满分。
“啧啧——”刘文斌打开宋浅干净的数学卷子，不禁感叹道：“上次看到这样的试卷，好像是温栗的。没想到一个小县城来的孩子，成绩能这么好啊？早知道当初我就让她直接去A班了。”
刘文斌这句话引起了戚可于内心的极度不适，她略僵硬地扯了下嘴角，脑子里回忆起宋浅第一天来学校的样子。
“她不想去就不去了。”刘文斌把卷子合上，递给戚可于，“回去吧。”
“这——”戚可于的话卡在了嗓子眼，“真的不要重新和宋浅家长聊一下吗？”
刘文斌不耐烦地摆了摆手，示意戚可于可以出去了。
后者挣扎的小手顿了一下，最终还是把门带上了。
年级第一宋浅依旧留在F班的事情不出一个中午就传开了，江清知道这件事的时候还在和兄弟们打球，温栗来陪沈祠，无意间问道宋浅为什么不去她们班，江清才知道原来宋浅拒绝了戚可于的转班。
“……”江清拿毛巾擦汗的动作一下子就僵住了，有点不敢相信地抬头：“她拒绝了？”
温栗不明所以，点点头。
“为什么？”江清皱眉。
“嗯……不知道呀。”温栗递了瓶水给沈祠，沈祠没什么情绪的听着两个人对话，“你是她同桌，你问问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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