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珩也看到了，不由疑惑问她：“咦，珍珍，你这里的芍药花哪儿来的？”
他走过去几步，表情更加困惑了：“怎么看上去，跟王爷带过来的好像啊！”
姜瑜：“嘿嘿嘿，那个... ...”
她干笑着搓了搓手，生怕姜珩凑过去仔细看，只能赶紧道：“就是昨天晚上突然想要赏花，让丫鬟一大早出去买的，嘿嘿。”
姜珩好忽悠，妹妹说什么他都相信，但是看着程昂微微绷紧的下颚，望向那几盆芍药花的略有点幽深的目光，姜瑜只觉得头皮发麻，不得不尴尬着发出邀请：“王爷和大哥先去花厅坐一会喝喝茶吧。”
程昂这才收回看向芍药花的视线，定定打量了姜瑜几眼，当先往花厅走去。
姜瑜只觉得心惊肉跳，低垂在身侧的双手微微握紧，都能感觉到汗湿的滑腻了。
她这会儿肠子都要悔青了，昨日为何就那么嘴贱，非要为难程沣去昭王府要什么芍药花呢？看看，差点就要被发现了！
过嘴瘾的时候感觉有那么几分刺激，真到要被抓包的时候，可就不怎么美好了。
姜瑜只盼着程昂不要觉察出端倪才好，正在脑子里祈祷呢，就听姜珩叫她：“珍珍，你还傻站着做什么，过来啊！”
“哦！”姜瑜大声应了，又赶紧指使丫鬟，“把这几盆芍药花挪走，随便挪去哪里，越偏僻越好，最好不要让我看见！”
吩咐完了，她赶紧一溜小跑进了花厅，就听姜珩正笑眯眯对程昂道：“你看看，我说的没错吧？珍珍打小就喜欢花啊草的，尤其是喜欢芍药花。这不，一大早就让人出去买去了！要是早知道她需要，我应该早点去王爷府上讨几盆来的！”
姜瑜：“... ...”
大哥你能不能放过芍药花啊，你都不知道我这个便宜妹妹，快要窒息了好吗？
她死死盯着程昂的脸，双手紧紧握在身前，感觉心脏都要骤停了。
可惜程昂并没有看她，他看上去十分专注地在听姜珩说话，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姜瑜总觉得他嘴角微微弯起的弧度，很像是在嘲讽自己。
姜珩的本意是让程昂和自家妹妹多接触接触培养感情，因此说了几句话就借口有事走了。
这下花厅里就会剩下坐着的程昂和站在门口的姜瑜，看上去倒好像程昂才是主人，姜瑜倒成了被邀请来的客人了。
程昂看了一眼姜瑜紧张的样子，似笑非笑道：“姜姑娘站在那里做什么，过来坐啊！”
姜瑜：“... ...”
我怕个屁！就算他知道程沣给我送芍药花了，又能怎么样？只要我否认，就谁也抓不住我的小辫子！
她先自欺欺人地做了一番心理建设，才慢吞吞朝前走，脸上是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
程昂都快要被她直白的神色逗笑了，到底还是忍住了，却直截了当问道：“姜姑娘可知道清寂宫？”
这一问每个字都说的字正腔圆，却偏偏语调轻柔，很容易让人脱口就想回答。
问完这一句，程昂微微坐直了身体，两只眼睛死死盯着姜瑜的双唇。
不出他所料，姜瑜果然迅速回答了。然而... ...
“清寂宫？”她的眼神带着几分茫然，“这是什么？”
程昂的双睫微微下垂，盖住了眼中复杂的情绪。
清寂宫，是皇宫里的冷宫所在，顾名思义，就是清冷寂寞的宫殿。
上一世，程沣登基以后，姜瑜就直接被送到了清寂宫，一直到几个月以后，姜珩以交出兵权回家赋闲为代价，把她从清寂宫接出来。
那个地方，是这位姜大姑娘绝不可能忘记的，如果她也跟自己一样，是重生的话。
而现在姜瑜的反应，却完全推翻了程昂的猜测。
这么说，姜瑜不是重生的。
但如果她不是重生的，为什么这一世，她会对程沣毫不在意？为什么事情的发展跟上一世差别那么大？
正是因为姜瑜的行为与上一世相差太多，程昂才想着试探她一下。而问起清寂宫，是他能想到的，最好的方式了。
揭人伤疤固然不太厚道，但程昂实在被姜瑜搞的快要精神衰弱，所以才有这么一遭。
然而一试之下，程昂却更加迷惑了。
下意识的回答告诉程昂，姜瑜并没有撒谎，除非她的演技已经炉火纯青。
他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也就没注意到，面前的姑娘，在回答完自己的问题之后，隔了一会儿，脸色突然大变。
没错，姜瑜突然想到了清寂宫是哪里！
她接收到的原主记忆，只到穿来前的那一刻，因此是没有清寂宫的。但是小说剧情里有啊，那不就是原主后来被程沣那个渣男软禁的冷宫吗？
毕竟是小说里的场景，还是后面才出现的，姜瑜一时间没想起来，竟然就此躲过一劫。
如果她刚才的反应有半丝不对... ...
一念至此，姜瑜冷汗涔涔，后背都要湿透了。她看了一眼程昂，努力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呼吸，慢吞吞到旁边坐下了，才故作疑惑问道：“王爷，您还没回答我那个清寂宫是什么呢！”
“哦，啊？”程昂从思绪中抬起头，继而淡淡回答，“没什么，就是随口问一下，姜姑娘不必放在心上。”
“哦。”姜瑜乖乖点头，其实这会儿心口还在怦怦直跳。
差点就穿帮了有木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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