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案还没有发过来。
奕舒揉了揉有点痒的鼻子,打字。
是舒舒呀:谢谢我家吱吱!
是舒舒呀:明早之前务必给我发过来,要不然你就再也见不到活的舒舒了!
是舒舒呀:跪谢大佬jpg.
等了几秒,那边并没有回信。
应该是已经睡了。
奕舒熄了手机屏幕,把手机放到枕头下面。
其他床铺还有微弱的灯光透过被子溢出来,躺了几分钟,奕舒却困了。
陌生的地方,陌生的学校,陌生的同学。
才只是第一天,就发生了这么多事。
身体的疲倦让她来不及细想,很多的事,只想了个开头,就开始陷入了无尽的黑暗。
-
远在几千米之外的某个老旧小区。
江侵踏着清冷的月色回到房门前,没有任何意外的,看到了瘫在门前,像一滩烂泥一样的江福。
不知道又喝了多少,还没走近,一股发酵到有些酸臭的酒气,就钻进了鼻腔。
昏暗的灯光下,他麻木的看了几秒,才慢慢走过去,把那滩烂泥有些费力的抬起来。
让江福的身子靠着墙,一手抓着他避免他再次滑坐在地,一手从兜里摸出钥匙,江侵开了门。
破旧斑驳的铁门发出沉重的“吱呀”一声,像是随时会“哐当”一声掉下来。
江侵关上门,按下开关。
不甚明亮的光线笼罩了整个房间。
没有半点人气的,充斥着冷清和荒凉的,房间。
一如即往的,到处都是乱糟糟的,地上滚落了无数的酒瓶,到处都是燃烧过后廉价的烟蒂。
酒味混合着烟味,和残羹剩饭坏掉后的酸腐味。
江侵扯着江福,一路避开满地的狼藉,把他带回了自己的房间,然后松手,任由江福重重砸在床上。
闷闷的一声后,再无动静。
连动都没动一下,像是死了,只有稍稍起伏的胸口,让他看起来像是一个活人。
不过江侵却有些庆幸。
总算不用在一天的学习之后,再和江福无休止的在这间狭窄的房间拉扯,打的头破血流。
好在,他喝的足够多,多的连清醒的力气都没有。
他唇角几不可见的挑起一个极冷的弧度,转瞬即逝,敛下眼睫,带上房门。
把书包放回房间,他开始收拾这满地的狼藉。
酒瓶烟蒂收拾干净,残羹剩饭完全坏了的扔掉,稍稍坏了还能吃的放进冰箱,把水槽里的碗筷也洗干净。
足够熟悉的流程,让他在半个小时内解决掉了所有的事情,洗手,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年久的灯泡闪了两下,昏黄的光线透着脏兮兮的玻璃照亮窗外一点黑暗。
江侵靠在椅子上坐了几秒,收回视线,从旁边拿过书包。
拉开拉链的一瞬,有什么东西从里面掉出来。
在空气里荡了几秒,接二连三的落在他脚边。
江侵低下头,是几张印着花的创可贴,还有一张小纸条。
他捡起来,拿起那张小纸条,盯着上面的字迹,静静看了几秒。
然后,不带情绪的,折了,顺着窗户缝隙扔出窗外。
白色的纸条在黑暗里翻了一下,就被风卷走,再也看不到。
悄无声息。
他又拿起两张创可贴,顿了几秒,起身进了江福的房间,把那有些可笑的创可贴,贴在了江福额头上新撞出来的伤口上面。
再然后,重新回到房间,拿出一本黑色封面的书,翻开。
夜深人静,夜色沉到像晕开的墨。
江侵再抬头看时间,已经将近十二点。
他合上书,刷牙洗漱,关灯,摸着黑平平整整的躺进被子里。
就像是,躺进了一方棺材。
逼仄压抑到,让人连气都喘不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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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可怜,来,舒舒抱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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