奕舒垂头回到家,只跟秦柔说了一句“可以订票了”,就上了楼,把自己埋进被子里。
秦柔站在门外,听到里面闷闷的哭声。
足足持续了有两个小时,奕舒才出来,然后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开始收拾东西。
秦柔看着她的状态,蹲下身去:“舒舒,你没事吧。”
“没事。”奕舒极力的朝秦柔挤出个笑。
却笑的比哭还难看。
秦柔的心被拉扯的生疼。
她的舒舒,好像一下子,就长大了。
-
其实没有很多东西要带。
奕明诚办事一向周全,所有用得到的,那边应该都已经准备好。
所以收拾起来很快。
奕明诚的助理办事效率也很高。
临近十二点,一辆商务车停在了公寓楼前。
行李箱放进后备箱,奕舒坐进车里。
临行前,她偏头回望。
两年的时间,算不上很久,也说不上有多深的感情。
只是,这个地方,有太多她和江侵的回忆。
他们曾在楼上的书桌前一起学习。
他们曾在这栋楼前相拥亲吻。
他们也曾,并肩无数回的走过这条路。
可也许,她再也没机会回到这里了。
车子驶出去,路边的风景映着灯光一路倒退,凌晨的夜里,静谧安然。
驶出大门的时候,恰好途径江侵所住的那条小巷。
奕舒不由自主的想,这个时候的江侵在做什么。
是在厨房忙碌。
是在卧室写作业。
还是在和父亲争吵。
又或是一言不发的把自己关在房间里。
可不管是什么,她都希望,他不会难过太久,可以如同从前她不在时那样,一步一步走下去。
她祝他,一帆风顺,前程似锦。
-
车子很快离开熟悉的地方,一路驶向机场。
距离登机的时间没剩下多久。
奕舒疲惫又麻木的跟在秦柔身后往里走。
身后,却传来一道声音:“奕舒。”
是很熟悉的声音。
熟悉到,让奕舒在一瞬间清醒,鼻尖发酸。
她侧目,江侵站在入口不远处,还穿着几个小时前的衣服,不知等了有多久。
耳朵都冻的有些发红。
原来,他没有在家里。
而是,在这里。
秦柔也注意到了江侵,看了两人一眼,从奕舒手里接过行李箱:“去吧,去跟同学,道个别。”
奕舒顿了几秒,眼看着江侵走过来,低下头:“你还来,干什么?”
“一定要,走吗?”江侵声音低哑,盯着奕舒看了好几秒,还是没忍住,将她抱进怀里,下巴抵在她头顶:“舒舒,别走好不好?”
就算她把所有不堪的话都说了一遍。
哪怕心碎到拼都拼不起来。
到最后,却还是没出息的舍不得放她走。
低低的声音落在耳廓,隐约可以听到祈求的意味。
他在求她留下来,一而再,再而三。
但凡她有一点办法,都不会做出这个选择。
可偏偏……
人生中大概不会有哪一刻比这一刻更让人觉得无力。
无力到让人五脏六腑都在翻涌。
奕舒用力扯了江侵衣领,眼眶通红,声音哑到极致:“江侵你清醒一点……”
“我很清醒,我想你留下,哪怕是不留下,别……”江侵声音哑了下:“分手,行吗?我就在这里等你回来。”
“我要走了,再也不会回来了,你懂不懂?”
……
拉扯间,大厅里隐约传来提醒登机的声音。
很快,秦柔和助理都过来,站在那里等着奕舒。
没有时间了。
奕舒咬着下唇,拉开两人的距离:“别等我,忘了我吧,算我,求你了。”
江侵怔住。
奕舒没再说话,只转过身,一路小跑到秦柔身前,跟着两人往里走。
走出两步,却又忍不住回看。
那道身影还站在那里。
汹涌的人群中,孑然一身,落寞的像是失去了全世界。
眼泪悄无声息的落下,奕舒抿唇,真的再见了。
再见了,十七岁。
再见了,齐城。
再见了,她的,少年。
-
飞机转眼飞上九万米高空,窗外只余下无边的黑。
奕舒脑袋靠在机舱,出神的望着外面。
有的分别会有重逢的那天,可她不知道,她和江侵,还有没有重逢的那天。
真希望,有生之年,还有那么一天。
-
机场。
等江侵回神时,眼前只剩下纷乱的人群。
几分钟前还抱在怀里的人,早已彻底消失。
他茫然的看了看四周,心口蓦地传来一股刺痛。
直击灵魂的痛,又凶又猛。
好像,心脏真的碎掉。
他酿跄了一下,单膝跪在地面,伸手压在心口,嘴里溢出两声低喘。
入口处,微凉的夜风哗啦啦的灌进来。
不过五月份,吹的人浑身都发了凉。
像是凉进了骨头里。
江侵缓缓抬眸,恍惚的,像是做了一场梦。
-
江侵跟杨潇请了两天的假,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睡了整整两天两夜。
第三天,才去的学校。
清早,他坐在座位,翻开书,平静的如同什么都没发生过。
仿佛身边的位置原本就没来过人,从一开始,就是空的。
只是,夏凝和贺章昏昏欲睡的坐在座位时,还是被周边莫名的冷激的打了个寒颤。
对视一眼,看了看前面依旧空着的座位,夏凝用手肘拱了贺章一下,朝他眨了眨眼。
贺章看了看前面那道透着寒气的背影,缩了缩脖子,把头摇的跟磕了/药似得。
夏凝皱眉。
贺章安静两秒,认命的深吸两口气,探出个脑袋,低低喊了声:“江哥。”
江侵没说话,只用余光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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