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无厘头地问：“你以前这样，都是怎么办的？”
“没试过。”江月明咬了下唇，坦诚说，“工作忙，之前没时间想太多别的。”
“真乖。”纪云开给她个痛快，“怎么样？我这是看片子看出来的，还不错吧？”
女孩叽叽喳喳地就像窗外叽叽喳喳的鸟儿。
江月明看天花板的形状都有些扭曲。
这种感觉很奇怪，就像她圈地为牢养着的小姑娘，已经可以跌跌撞撞探索外面的世界了。
江月明想起十五岁的时候，她妈妈可怜纪云开没了母亲，经常把小姑娘接到家里来，把家里所有玩具都翻出来给她，给她烤桃酥饼，做牛轧糖之类的。
江月明都没有这种待遇。
她当时在准备江城八中自主招生的考试，整天枯坐在书桌前，除了看书就是看书。
纪云开总喜欢往自己身边凑，她也知道自己有事忙，不出声，陪自己静静坐着。
江月明实在憋不住去上厕所，纪云开看她起身，可怜巴巴地跟在后面叫姐姐。
她妈以为她欺负纪云开，夸张地呵斥她，始作俑者小姑娘却吓得脸都白了，带着哭腔说，不是姐姐欺负她。
江母戏谑这说：“你看，艺帆多喜欢你，索性她改个名字叫云开，你们做姐妹吧。”
纪云开破涕为笑，使劲点头：“好啊。”
谁知道那姑娘真的就去改了名字。
“你走神了哦。”纪云开的动作把她从记忆里拉扯回来，“在想什么？”
“我在想……”
突然动作，她音都跑了。
又缓了缓。
“你小时候。”江月明揽住趴在自己身上的姑娘，“很可爱，我学习没空陪你玩，你就很乖地坐在旁边，明明不想安静却还是努力不打扰，眼睛里都是我。”
纪云开撅噘嘴：“虽然你在想我，但是不许走神。”
“好。”
纪云开低头看着江月明，看着她眼睛因欢愉而沾上的水雾，自己也没由来的想哭。
纪云开听着她破碎的呢喃，说：“我好像还没问过你，怕不怕流言？出柜会有很多人议论，多难听的都有。好了，你肯定要回答我你不在乎，可是我希望你好好想想。”
动作没停，继续说。
“你知道的，流言总是这样。他们会议论我是不干净没有男人要了，才找女人搭伙过日子，如果……可能被指着骂，我想确定一遍，你会不会后悔。”
江月明瞧着她。
这口是心非的小家伙。
真的怕自己后悔想给自己留退路，早就停下来了。
最终她答道：“不会。”
或许是因为年轻几岁，纪云开尚且对这些保持着好奇，到最后缠着江月明，非要她给个几星好评。
“满星好评。”江月明毫不避讳地亲了亲她的指尖，“是不是，该我了？”
＊
纪云开实在搞不明白，为什么她累得不想走路，江月明还能蹦蹦跳跳，给她做饭。
晚上她俩累得老夫老妻盖棉被聊天了。
“还有三天学校就开学。”
“嗯。”
纪云开思维跳跃很快，把这几天没说的话都补上：“我应该算是和纪家老死不相往来了。”
“嗯。”
“嗯什么啊，纪家可有钱了，但是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不用羡慕，”江月明笑了，眼尾扬起，像个精明的狐狸，“我养着你。”
“那我要是脑子一热，辞职去支教一辈子，没工资还乱花钱，你也养我么？”
“养。养一辈子。”
纪云开笑意已经积蓄在眼底了，她努力收敛起来，一本正经道：“一辈子可是很长的。”
“当然是越长越好。”江月明毫不避讳地捉住纪云开的手，放到自己心脏的位置，那里还有纪云开刚才留下的痕迹。
失调的心跳声。
“哦……对了。”纪云开直视她，“訾旭，degree的那个，之前他给我打电话，说他得病了。我感觉他是想求得我原谅，但是我……”还办不到。
“这件事情，”江月明顿了顿，“你也是受害者，不用拿什么想法约束自己，你有不原谅的权利。”
※※※※※※※※※※※※※※※※※※※※
小纪说的话，也是我心里的话。
或许是今天听了一些话有些心态爆炸。
所以。
如果终究要面对铺天盖地的舆论，且一己之力似乎很难跨过。
但是追求想要的东西就一定要越过。
"你怕流言吗？你会后悔吗？"
喜欢守得云开见月明请大家收藏：(m.zhuiyo.com)守得云开见月明追哟文学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