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宁老师学习上的照顾和午饭啊。”
苏子川笑盈盈地把花递给她，张思竞正倚在沙发上看书，往这边瞟了一眼。苏子川看见他在，马上就变戏法似的从身后拿出一束玫瑰来，只有三支，包在花纸里，每支都开得很浓艳。
“这是给张主任的。”
他没有进房间，张思竞也没来迎接他的意思，宁瑾宓拿着花，瘪嘴。
“我也想要玫瑰花。”
“以后宁老师男朋友会给宁老师买的。”
“那你给他买玫瑰什么呀？”
“因为我觉得张主任特别配玫瑰。”
宁瑾宓踮着脚尖跑过去，把那几朵玫瑰放到他脸边比对了一下，张思竞一脸冷淡，嫌弃意味很足。宁瑾宓又把花拿下来：“哪里配他了，张思竞最配蝴蝶兰了，和他一样臭脸，成天都是这样，啊啊啊的叫。”
她做了个抓狂的动作，手握紧拳头在胸口，仰头看着吊灯，很是怨念。
宁瑾宓我把房子给你住你就这样抹黑我。张思竞心里被纸团砸了一下，恨了她一眼。
“进来坐坐吗？”
宁瑾宓发泄完了不满，让他进来，苏子川却摇摇头：“不了，我要出去工作。”
“工作？”
“对啊，我晚上兼职。”
“你不补课？”张思竞插嘴。
“我下午补完课就去啊。”
“呵，以前十几年干什么去了，初三了倒想起赚钱了。”张思竞又毒舌讽刺他。
“我不赚钱怎么给你买花？给宁老师买花？”苏子川又笑了：“零花钱不够的。”
“净做这些。”
张思竞喜欢花，但是很少自己买，因为觉得没用，很浪费。但苏子川不觉得，只要张思竞喜欢，那就是值得的。左风姐姐的咖啡店招人，听说苏子川有找工作的意向，他姐姐不顾左风的千阻万拦，把苏子川哄到了咖啡店来做吉祥物。
苏子川计划着赚了钱，给妹妹买件小衣服，给张思竞买一大束花，如果宁老师也在的话，那就一起买。
苏子川挥手告别。他都要走了，张思竞也没站起来正脸看他一眼，宁瑾宓跑去卧室，拿了个粉红色的帽子出来。毛线帽，她亲手一针针打出来的，这些天拉着张思竞和她并排着坐在沙发上一起打时，两个人你扎我一针我扎你一针，胳膊肘都快互相扎破了。张思竞率先放弃了，强行离开，留她一个人扎了好久。学校里事很多，卷子很多作业很多，她很多时候忙得回家倒头就睡，睡到一半起来揉着惺忪的眼继续织。这帽子从初雪落下的那一天就开始扎，扎到数九隆冬过去，织了一个冬天，整个冬天的心情都织了进去。
“这是我给你的礼物，你一直考第一名，我该给你的！”
宁瑾宓嘴唇有点干，微微黏在一起，她专注地把帽子戴到他脑袋上。张思竞觉得这帽子奇奇怪怪的，居然还是粉红色，织的时候就多次加以嫌弃。宁瑾宓才不理他，他又不知道，她恨不得苏子川每天都戴着这个帽子，每个人都觉得他怪，就不会有人跑来找他谈恋爱了。她把帽子理正，上面的毛球垂下来，苏子川的睫毛扫到她手背上。苏子川盯着她看，她知道他在看她，脸红了，装作不知道，苏子川笑了。
“宁老师，你嘴唇裂了。”
宁瑾宓伸手去碰，指尖一点殷红的血，她皱眉，生气，太忙了都没时间护肤了。苏子川往那些蔷薇里里轻轻扯了一片花瓣下来，把她那点血拭走了，宁瑾宓的心跳得好快，她觉得好羞耻，垂下头。
苏子川看着花瓣上的血，这擦的要是张思竞的嘴，苏子川能现场给吃下去。
他把花瓣递回给她，宁瑾宓的手没涂指甲油，也显得很憔悴。苏子川摸了一下她的指甲 ，说：“涂点东西吧，宁老师，冬天很干燥。”
“苏子川，你这么乱摸女孩子，不对的。”宁瑾宓低声说。
“我错了。”苏子川笑，一点没真正认错的态度。
“要走可以走了，风吹进来很冷。“张思竞看不下去了，出声再次提醒，宁瑾宓回头瞪他一眼，苏子川探个脑袋出来看了他一眼，张思竞不看他，苏子川笑着说了再见。
宁瑾宓坐回来，在沙发上看着那枚花瓣出神，过了会儿，又拿给张思竞看，放在唇边比较：“好看吗？”
张思竞看了一会，“去涂点东西吧，又流血了。”
宁瑾宓不去，嘤嘤嘤坐在沙发上，什么也不说，就是左右不舒服似的。张思竞收了书，对着那些花，想了会儿：“阿瑾，我觉得你该谈个男朋友，才是真的。”
他回过头来：“你天天想他吵他的，我怕你哪天把持不住。”
苏子川十六岁，不算小孩子了，他也是突然想到这一点的，看到他站在宁瑾宓身前，高了她一整个头。低头逗她的时候，只要外面走过一个人，都会说他们之间在调情。
“我只把苏子川当个孩子。”宁瑾宓执拗地说：“你不也是吗？我知道我自己的心和想法，思竞，难道苏子川对你亲近的时候，你也会觉得他喜欢你或者你喜欢他吗？”
张思竞摇头：“不会。”
“那不就对了，我和你一样！”她猛地拍他的大腿：“我只是觉得和他相处很快乐而已，虽然他是学生但我们之间也可以好好相处啊，难道老师和学生就只能做仇敌和陌生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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