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上的人他再熟悉不过,每天早上,他都会简单乔装打扮一下,然后来房贤的学校门口观察房贤的一举一动。开始只是想知道这个孩子是不是那个目标人物,但是久而久之,随着调查的深入,发现了更多蛛丝马迹,才发现一开始就偏离了侦查方向。
其实一开始就应该知道,不可能有那么多巧合的事情,真正的目标……真正的目标应该是……
“程队长!”
程风咬着牙,巷子里有穿堂风吹过,冷得刺骨。
程风看着浅笑着的男人,一阵无名的恐惧袭来。
双脚突然不听使唤起来。
程风一下子转身,不住奔跑起来。
留下莫名其妙地房贤,看着程风奔跑的背影。
回家的路上,房贤一语不发。
姜离白开着车,广播里放着温暖的怀旧歌曲。
“房贤,别多想了。”
房贤呆呆看着窗外,突然没头没脑来了一句,“到底发生了什么?”
姜离白笑笑,“什么都没发生。那个程队长办案办得入魔了吧。”
窗外突然下起了细密地小雨,“是么?”房贤过了很久回道。
姜离白侧头,房贤把脑袋靠在了玻璃窗上,细长的脖子裸露在外。
有点冷。
房贤转过身,看见姜离白正对着自己笑,“没事的,有我在你身边,什么都不要去想。”说着竟然伸手拍了拍房贤的肩。
房贤愣了愣,习惯性地抿了抿唇。
这是怎样的感觉?
房贤下意识地把右手按在了自己胸口。
那种,习惯和依赖……那种,从未有过的信任感。
姜离白扫过房贤的那个小动作,淡淡笑了起来。
洗澡的时候,房贤摸着自己脖子里的那个纸包。
这一年多以来,他养成了这样的习惯。
房贤一手摸着那个包,一边奇怪地想,为什么不会弄湿呢?
记得刚开始拿到那个符的时候,也问过这样的问题。
那时候的姜离白却只是笑着说,“因为是特殊材料做的,防水啊。现在庙里卖的东西都很赶潮流呢。”
不同于把符纸交到自己手里时那严肃的口吻,那时候的姜离白完全是以玩笑口吻回答那个问题的。
久而久之,房贤也就默认了这个答案,虽然觉得答案有些可笑,但是这个小小的符包,他必定是不离身的。
因为那是姜离白给他的第一个东西。
虽然在此后的日子里,姜离白给他买过很多东西,笔记本电脑、衣服、包、鞋子,几乎囊括了他整个的生活轨迹,但是却没有一个能让房贤珍视到这般地步。
姜离白隔三差五便会问他,那符是不是还在,有没有受到那个符的保佑每天都过得很顺心。
问出这样问题的姜离白像是个年纪很大的迷信大叔。
但是却让房贤觉得安心而温暖。
明天就是入学典礼了。
房贤和每个平凡的孩子一样考上了大学。
而之前发生的那些事情,在平凡的冲刷下渐渐开始被淡忘。虽然偶尔想起会心有余悸。但是姜离白总会陪在他身边。告诉他,一切都会过去,只要他在,就不会扔下自己之类的话。
但是,入学之后呢?
那份遗嘱上清清楚楚的写着,等房贤上大学之后,他就能脱离姜离白的监护,自己一个人生活。
这对于任何一个孩子来说都是不可多得的好事,唯独对房贤不是。
房贤仰起头,水温舒服地让人有些晕眩。
可以不走么?
实际上,他并不想离开那个总是笑如温玉的男人。
这份难得的温情他不想放弃,不想一个人,这样的想法怎么都挥之不去。
房贤抓着花洒,过于粗鲁地搓洗着自己的身体。
真幼稚。房贤在心里骂了一句。
一大早,房贤就一个人轻手轻脚地起床,把早就收拾妥当的行李搬到门口。
正拿着毛巾在洗手间洗脸,身后却突然出现了姜离白的声音,“你干什么拿那么大一个包?”
房贤连忙转身,姜离白一身蓝格子睡衣,看上去一脸的疑惑。
房贤捏着毛巾,半晌,才憋出一句话来,“我不能再麻烦你了。”
姜离白看着房贤,表情有些不悦,“你在说什么?”
房贤沉默了一会儿,才挑明,“时间到了,我不能一直住你这里。遗嘱上写只要我上大学了就要离开你……”
房贤的脸色并不好,姜离白连忙插话,“你说真的?”
房贤呆呆站在那里,一双沉静的眼紧紧盯着姜离白不放。
姜离白看了一会儿,突然道,“我没给你付住宿费。”
房贤一愣,“嗯?”
“我根本没想过你会走。什么遗嘱啊约定啊,我早就忘记了。”说着便烦躁地抓着自己的头发。
房贤被这样突如其来的改变吓了一跳。
姜离白走上前,靠近房贤,两人的距离近在咫尺,“房贤,你真要走?”
被这样的眼神看着。房贤有一瞬间的动摇。
离开的原因,只是因为羞耻吧,无亲无故的两个人,姜离白并没有义务这样照顾他。
留在姜离白身边,会让人变得软弱。
那边的姜离白又步步紧逼过来,“房贤,你知不知道……”
不要露出那么困惑的眼神。
房贤无法直视面前这个人,然而下一秒,一双不太温暖的手,贴在了他的脸颊上,“只是有点舍不得你。”姜离白虽然在笑,但是眼神里满是受伤。
房贤微微低下头,末了,却只是轻声的一句,“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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