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很好啊,”卡尔说,“这样一来,参与搜索的血族就不会直接谋杀斯维托夫了。”
“唯一可能想杀他的,就是切尔纳,”罗拉说,“他对斯维托夫的执着不比我少,天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事?他才不在乎玺珀,因为就算他当了领主,也还是个没有自由的血秘偶。”
“也许事情不像您想的这么糟糕,您太爱往最坏的方向打算了。”
罗拉叹口气:“未知的因素太多,所以我只能预想最坏的情况,力求避免它发生……说这些也晚了,切尔纳和亚修什么都知道了,我只能尽可能盯住他们,但愿我们能比他们更早见到领主。”
卡尔犹豫了一下,问:“还有一件事……我觉得应该告诉您,但又不想让您参与……我能说吗?”
“你问都问了,难道我要回答‘你闭嘴别说’?”
“是这样的,”卡尔说,“那家店……‘蓝吻’,它真的和失踪案有关。店长安东捉住那些人类,把他们藏起来,他们可能都是维克多的储备粮……”
“孩子,你没看今天的新闻吧,”罗拉划开自己的手机锁屏,“警方已经陆续发现了之前那些失踪的人,他们都没有正当职业,而且彼此认识,被发现的时候,他们东倒西歪躺在废弃酒窖里。据其中一个叫泰勒的人说,他们在酒窖里一起**,根本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
卡尔皱眉:“可是……肯定不是这样的!安东确实抓了泰勒,他误认为我是泰勒的同伙,还想逼问我情报呢!而且,泰勒之前的几个人不是陆续失踪的吗?他们又不是同时不见的。”
罗拉把新闻继续往下拉,报道中还有更多细节:“嗯,那些人确实是三三两两分批失踪的。他们肯定是慢慢聚集到一起的,如果那么多人组队上街寻找能**的地方,是不是也太显眼了点?”
“您就是不愿相信维克多在奴役人类?”卡尔问。
罗拉把手机放在膝盖上,沉默了一会儿,说:“不是我不信,是你不该关心这个。你别急,听我说完……你亲眼见过维克多身上的严重残疾,对吗?”
“对。”卡尔说。即使是血族,伤残到那个程度也基本无法自理了,所以维克多很少露面。
“维克多没法亲自捕食,甚至根本没有狩猎能力。你说的什么失踪案,什么黑帮纠纷,这一切都是安东和他的手下做的,对吗?是安东在拿俘虏的血喂养维克多。”
“对……”
“除了警察之外,还有哪个机构负责阻止人类黑帮冲突、人类绑架人类、人类殴打人类?是猎魔人组织吗?是无威胁群体庇护协会?游骑兵猎人?还是梵蒂冈管这个?如果你把这事抖落给你那些驱魔师伙伴,他们只能对付毫无战斗能力的维克多,却拿安东和他的手下没什么办法。”
卡尔塌着肩叹了口气:“您是想说,坏事都是安东做的,维克多只是张嘴等吃饭而已,所以他是完全无辜的?”
“我没这么说,”罗拉瞪了他一眼,“如果你愿意给人类警察提供证据,让他去调查安东,那我不反对。将来,如果安东真的被抓了,没人看管维克多,那就我来。你也可以给维克多建立档案什么的……总之,在我们没找到领主,没拿到玺珀,没能给这支血裔重新正名之前,我不希望再有任何血亲受到伤害,也不希望血裔出现新的污点。”
卡尔没说话,只默默点了点头。野生血族的思维方式更像人类,卡尔无法想象自己会变成领辖贵族,也不太能理解罗拉对血亲和荣誉的向往。
尽管同为血族,他却没法对安东和维克多的行为视若无睹。他知道那些“受害者”本身也负罪累累,更是对帮派恩怨不感兴趣,他真正担心的是,也许维克多不会满足于被豢养的生活,也许他还计划着些别的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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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修对维克多本人不怎么感兴趣,这让切尔纳松了一口气。在亚修看来,只有罗拉应该为维克多而烦恼,对其他人来说,这个倒霉的伤残血族只是握有情报的协助者而已。之前,卡尔向亚修转述了罗拉的顾虑,亚修听得频频皱眉,他不想去理解领辖血族的迂腐传统,毕竟他的目标是斯维托夫。
能自由活动时,切尔纳曾再次回到“蓝吻”见维克多。他想多知道点过去的事情,维克多却不怎么愿意讲太多。从维克多的只言片语中,切尔纳察觉到,他们两人过去相处得似乎并不融洽,从前,维克多觉得切尔纳能力不足,愚蠢且毫无主见,切尔纳则沉默寡言,通常不怎么理睬别人。
“哦,我想到了一个形容,”那天,再次谈到这些时,维克多说,“我印象中的你,比现在的你更像人偶。这么一想也真是奇怪。”
“威廉呢?”切尔纳问,“他就像现在的我?”
维克多摇摇头:“不像。我认识他时他就是个血秘偶,我不知道身为普通血族的他是什么样,但作为血秘偶的他……简直像只小狗。你喜欢狗吗?”
切尔纳差点脱口而出“喜欢”,最终却什么都没说。他想起克蕾亚,想起巫师让他杀死的那些毛绒绒的生物,他自觉无权说出“喜欢”这个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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