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锥携着极北之地的万载寒意逼向林知砚,此时他的双目已泛起一层红光,瘦削的脸上也爬满了细细密密的黑色纹路,一直延伸至衣领里头,整个人看上去凶神恶煞,早已不是先前那副温和的样子。
软兵在战局之中并不占优势,于是手中那条可怖的藤鞭几经变幻最后成了林知砚手中的一根黑铁狼牙棒。
狼牙棒出手的那一瞬,云端之上的南渊似乎顿了顿,连带着冰锥的气势也矮了一截。也就是这么一瞬,林知砚周身战意暴涨,只见他化出数百**,挨个拍成一道密不透风的人墙,将袭向他的冰锥一根一根敲碎。
无数冰锥在林知砚面前炸开,形成水雾或冰晶弥散在周围,很快便将数百林知砚给盖住。十方宫的魔修们只来得及看见一道黑色人墙形成,随即就被水雾盖住,看不清模样。
直到一声笛音冲破水雾,众魔修们这才反应过来,然后满脸惊恐地准备找东西塞住自己耳朵。
笛音断断续续,不成调子,入耳即是魔音穿耳,让人求生不能,求死不得。不是这调子中加了什么摄人心魂的妖法,这笛音杀人,纯属以难听取胜,就连冰山似的南渊也默默升起了一层屏障,好以此隔绝这难听的笛子。
但困住林知砚的那团水雾却倏地四散开来,水雾夹杂着细碎的冰棱伴随着不堪入耳的笛音浪潮一般向南渊卷去,却在一道透明的屏障前被拦住,不能再往前一寸。
最后一道浪潮散去,一黑面天魔高悬于空,与戴鹏清酣战的身外化身也重新回到了林知砚身边。
血脉带来的暴躁不安仍在继续着,他身上的黑纹越长越欢,像是有生命般,在皮肤底下穿行游走,不过这一切,都被林知砚藏在了面具底下。
南渊看着飞得比自己高那么一些些的天魔,默然地将脚下的云团抬高了些,好让自己跟林知砚平视。
另一边,林知砚前脚刚走,秦修正坐在院子里思考要不要强行破开禁制出去凑个热闹,就瞧见一穿着甚是随意的壮汉男子翻墙落地。
男子头发不长,简简单单地梳在脑后,连上的胡茬长得有些多了,眼神里盖着层难以言语的疲惫,他后面背着一具巨大的剑匣,剑匣由冷铁打造,没什么花纹,三柄长剑被死死地所在其中,使得这匣子看上去甚是沉重,方才男子翻墙之所以不太灵动,很大程度上要归功于这具剑匣。
那人在看见秦修之后瞬间眼前一亮,大步走到秦修面前,不偏不倚,遮了秦修面前所有的阳光。
秦修看着眼前成了一堵肉墙的来人,觉得魔界真是养人的好地方。
来人朝着秦修一拱手,又从乾坤袋内抽出一柄蒙着层灵光的长剑,双手奉到秦修的面前,恭敬道:“在下青虹派第十九代掌门祝小枝,特来此地替尊者开路,带尊者离开魔界。”
祝小枝……小枝……小只。
秦修看了看眼前这个朴实黝黑又健壮的汉子,心道:现实总是跟愿望有所差距。
祝小枝的声音比他的长相年轻不少,光听声音,绝对无法将祝小枝的样貌和声音联系起来。秦修又将目光落在了祝小枝的手上,他送给秦修的剑不是别的,正是他被天魔夺走,捆在灼灵池的佩剑初蒙。
秦修要是没记错,这把剑被那天魔捆在灼灵池,只要将铁链放下几寸,这柄剑就会被腐蚀成一堆凡铁。
秦修将信将疑地接过自己的佩剑,不着声色地打量起祝小枝来。祝小枝的名号秦修从未听说过,眼前这人也不像是有大能耐的人。
他这才发现祝小枝的脸其实相当年轻,只是巨大的体型加上不修边幅的胡子才让人看起来沧桑了许多。
秦修又琢磨了一圈方才祝小枝说过的话,莫名觉得青虹派这个名字有些耳熟,似乎在什么地方听过,不过修真门派千千万万,他不可能每个都记得住。
“青虹派?”秦修想知道,自己何时跟这个门派结了缘。
祝小枝有点着急,他道:“尊者,此处不是解释的好地方,还请尊者跟在下一道,先出去再说。尊者若是不信……”
祝小枝在身上摸索了一阵,终于从衣服内袋里掏出来一枚玉戒,双手奉到了秦修面前。
“此乃我青虹派的掌门信物,尊者若是不信,大可用神识探查一番。”
秦修这才发现祝小枝身上穿的是件牙白色的道衣,看上去是有特定的制式,但一路颠簸已经看不出原本的模样。
这位掌门过得是有多惨?
而他身后那具颇引人注目的剑匣——秦修随意扫了一眼,发现那匣中剑并非成套,而是一轻一重两柄剑,再加一柄模样甚是柔美的女修软剑。
祝小枝浑身的画风都透着一股子一言难尽,一波又一波地冲击着秦修的视觉。
“不必了。”
秦修将玉戒推了回去,祝小枝既然千里迢迢地来救他,那他便不能这么不信人家。
更何况掌门信物好伪造,祝小枝拿出来的东西并没有什么可信度,但唯有初蒙是真的,天魔留下的禁制也是真的。
秦修问道:“祝掌门有办法破掉天魔的禁制?”
这是秦修唯一不信祝小枝的地方,祝小枝修为境界都能一眼看穿,可这十方宫里处处都有天魔设下的禁制,且个个都不是祝小枝这样修为的人能破掉的,特别是他这处的禁制,他要强行破开也得费些力气,为何祝小枝能来去自如?
祝小枝闻言,像是听了什么极其奇怪的问题,他疑惑道:“十方宫有禁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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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渊:我再也不和林知砚打架了,跟他打架像魂穿鬼畜视频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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