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宝点头道:“我知道了。”
蔡德忠又道:“七月二十五日丑时,是本会创立的日子时辰。本会五祖,乃是我军在江宁殉难的五位大将,第一位姓甘名辉。想当年我大军攻打江宁,我统率镇兵,奉了总舵主军师之命,埋伏在江宁西城门外,鞑子兵……”他一说到当年攻打江宁府,指手划脚,不由得越说越远。
马超光微笑插嘴:“蔡香主,攻打江宁府之事,咱们慢慢再说不迟。”
蔡德忠一笑,伸手轻轻一弹自己额头,道:“对,对,一说起旧事,就是没了没完。现下我读《三点革命诗》,我读一句,你跟著念一句。”当下读诗道:“三点暗藏革命宗,入我洪门莫通风。养成锐势从仇日,誓灭清朝一扫空。”
小宝跟着念了,想这倒是跟当年地下党接头暗号差不多。
蔡德道:“我这洪门的洪字,其实就是我们汉人的‘汉’字,我汉人的江山给鞑子占了,没了土地,‘汉’字中去了个‘土’字,便是‘洪’字了。”当下将会中的三十六条誓词,十禁十刑,二十一条守则,都向小宝解释明白。后世洪门之名极响,却不料前身是天地会。
马超兴取过一大碗酒来,用针在左手中指上一刺,将血滴入酒中。陈近南等人了都刺了血,最后小宝刺血入酒,各人喝了一口血酒,入会仪典告成。
陈近南对众人道:“本会共有十堂,前五房五堂,后五房五堂。前五房莲堂,洪顺堂、家后堂、参太堂、宏化堂。后五房青木堂、赤火堂、西金堂、玄水堂、黄土堂。九堂的香主,都已聚集在此,只有青木堂尹香主,前年为鳌拜所杀,至今未有香主。青木堂中兄弟,昔日曾在万云龙大哥灵位和尹香主灵位前立誓,哪一个杀了鳌拜,为尹香主报仇,大伙儿便奉他为本堂香主。这件事可是有的?”
青木堂众人都道:“正是,确是这事。”
陈近南锐利的目光,从左至右,在各人脸上扫了过去,缓缓说道:“听说青木堂中的好兄弟们,为继立香主之事,曾发生一些争执,虽然大家顾全大局,仁义为重,并没伤了和气,但此事如无妥善了断,青木堂之内,总伏下一个极大的隐忧。青木堂是我天地会中极重要的堂口,统管江南、江北各府州县,近年来更渐渐扩展到了山东、河北,这一次更攻进了北京城里。青木堂香主是否得人,于本会的兴衰,反清大业的成败有极大干系。如果堂中众兄弟意见不合,不能同心协力,这大事就干不成了。”顿了一顿,又问道:“鳌拜那奸贼,乃卫肖所杀,这是青木堂众兄弟都亲眼目睹的,是不是?”
李力世和关安基同声道:“正是。”李力世 跟着道:“大伙儿在万云龙大哥灵位之前发过誓,决不能说了不算。如果这样的立誓等如放屁,以后还能在万云龙大哥的灵位之前立什么誓,许什么愿?卫兄弟年纪虽小,我李力世愿拥他为本堂香主。”
关安基跟着道:“李大哥的话甚是。卫兄弟机警过人,在总舵主调教之下,他日定是一位威震江湖的少年英侠。关安基愿拥卫兄弟为青木堂香主。”
小宝知道这时自己还是不要参与为好,不然让人以为自己觊觎青木堂香主之位可就不好了。
陈近南道:“卫肖手刃鳌拜,那是不能改变的事实,我们遵守在万云龙大哥灵位前所立的誓言,只得让他来当青木堂得主。我是为了要让他当香主,才收他为徒;可不是收了他为弟子之后,才想到要他当香主。”
方大洪道:“总舵主苦心,兄弟们都理会得。总舵主跟卫兄弟非亲非故,今日才第一次见面。总舵主破例垂青,自然是为了本会的大事着想。不过……总舵主也不必担心。卫兄弟年纪虽小,然李大哥和关夫子都愿全力辅佐,决不会出什么乱子。”
陈近南点头道:“咱们所以让卫肖当青木堂香主,是因为在万云龙大哥灵位之前立过誓,决不能不算。但只要他做了一天香主,也算是做过了。明天倘若他胡作非为,扰乱青木堂事务,有碍本会反清复明大业,咱们立即开香堂将他废了,决不有半分姑息。李大哥、关二哥,我拜托你们两位用心帮他。如卫肖行事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务须一一向我禀报,不得隐瞒。”
李力世和关安基躬身答应。小宝在旁看着,暗赞陈近南行事漂亮,这一番话下来即使他日自己出了什么闪失,责任也不在他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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