谜团一样的沈筠,大张旗鼓迎叶有期入谷,究竟打的是什么主意?若说是为挚友报仇,以沈筠这种诡谲的功法,杀祁允并不是登天的难事,他有什么必要非得拉着挚友之子一起?
当真只是想补偿吗?
“少谷主。”见叶有期回到住处,白溪上前接了披风,行礼道,“陆圣女来了一趟,送了些酒来,说是光明顶带来的西域好酒,专程给少谷主留了些。”
自从被叶有期从江临手底下救了,陆雨就不再跟以前似的成天缠着要跟他成亲了,而是一副乖巧妹子的样子,感恩戴德地要求明教中人处处帮着叶有期。无心插柳得了天下第一杀手组织的助力,大约也是叶有期如今在恶人谷地位稳固的原因之一。
“酒?”叶有期朝白溪笑笑,“来一坛也好。”
他已许久滴酒不沾,陆雨让人送来的西域好酒不似中原烈酒火烧火燎,后劲却不小,叶有期本意只是小酌几杯,没想到喝着喝着竟然就晕乎乎的了。
自从上次昆仑小遇,他与廖云归已经半年未见,连信件也没有一封。当下情形,他不好出恶人谷去找人,更不好寄信出谷让人有可趁之机,时日长了,嘴上不说,心里却实在有点折磨。
偏生他跟廖云归之间的事,跟任何人都没法倾诉,杨弋不行,叶春深更不可能。夜深人静,只能拿着师父赠的短剑一遍遍地看,只恨心意长不出翅膀,飞不过昆仑雪山天险,越不过龙门茫茫荒漠。
“师父……”叶有期盯着手里的酒杯,感觉烛光下那小小的玉杯变成了三个,自言自语道,“你怎么不来……看看我呢?”
杨弋进门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黑豹阿遥卧在床榻上睡觉,叶有期就倚在豹子身上,眼神迷离地盯着手里的小酒杯,满屋子都是熏人欲醉的甜酒香味。
淡黄衣衫拢着的脖颈修长,映在漆黑的毛皮上越发显得白。
杨弋清晰地听到自己咽了一口唾沫。
“……谁?”叶有期感觉到有人来,略歪了歪头,笑道,“谁?”
“师兄,是我。”杨弋走近几步,“你喝醉了?”
“……好像喝多了,嗯……”叶有期把杯子放下,用手背盖着眼,“正事回头再说罢……我现在有点晕,师弟,你帮我看看师父回来没有?”
杨弋:“……”
“一定是宋师伯把师父喊走了……杨弋你听话,师父就不罚你抄经了……”叶有期前言不搭后语,语调也越来越轻,“我有点想……听师父弹琴了……像画一样……”
杨弋听到轻微的鼾声,叶有期竟是睡着了。
喝醉了,也满脑子都是师父师父,师父究竟有什么好?
杨弋感觉自己有点魔障,他一面痛恨着曾经看到的旖旎画面,一面不受控制地抓着叶有期的手指拿下来,俯低身子想去亲吻面前微张的嘴唇。
“吼——!”阿遥低低叫了一声,朝他亮出了獠牙。
他一个万蛊之王,当然不至于怕一只雪原黑豹,但若真是打起来,少不得要惊醒叶有期。杨弋思索了一下,就放开手站了起来,哼道:“不长眼的东西。”
他阴恻恻地想,早晚有一天,他要收拾了这个碍眼的畜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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