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麦冬阳拎着特大号购物袋，路添花莫名觉得对不住蓝鲸。
不过情绪的波澜很快被超市的促销声淹没。
寄存好包裹后，路添花推车前进。刚刚还圆滑精明的麦冬阳，到了菜场却不太灵光了，只扫一眼标签，确认买的是哪种动物的肉就丢进购物车了。
路添花看不下去，拦住人家，拿出购物车里的一盒肉，对麦冬阳说：“这个肉不新鲜。”
“啊？”
“新鲜猪肉是粉红或者鲜红的，而这个有点暗红了，更重要的，你看，”说时，路添花拿手戳了一下肉块表面，“戳了后它没有立即回弹，这也是不新鲜的表现。另外，虽然隔着保鲜膜，但是这个肉黏黏的还是能感觉出来的，所以，这几包都不能买。”
“可其他的也是速冻肉啊！”
路添花指了指加工区：“那里有鲜肉卖。”
“噢噢，”麦冬阳便跟着路添花过去，“看不出来啊，你也有这等本事。”
路添花笑：“以前我妈妈生病，手术后不方便出门，买菜的任务就落到我头上。起初我也买不好，妈妈唠叨几次，我就记得了。不过，我只会买菜却不会做菜。”
“是嘛！那我跟你相反哦，我是只会做菜不会买菜。”
“师傅，这块里脊还有梅花肉给我各切半斤，然后片成薄片，再帮我撒点盐。欸，您这儿还有羊肉啊，我看看……挺新鲜的，羊肉也来一斤吧。”交代完切肉的师傅，路添花才问，“没人买菜？那菜是怎么来的？”
“买菜是我哥的事，我负责做菜就行咯。”
路添花奇怪了：“不对啊，既然买菜是北望的事，怎么现在让你采购呢。”
“啊哈哈，因为我想出来逛逛嘛，所以这次就我来买啦。”
路添花总觉得麦冬阳像在撒谎：“……”
鲜肉之外，二人又买了好些丸子，之后又到菜区挑了各色菜品，麦冬阳还加了好些零食，临近结账区的时候，购物车已经满得滴水不漏了。
然而，经过鲜花区，麦冬阳再次撒手跑出去，路添花无奈，拖着购物车过去，麦冬阳抱起一束奶黄色蔷薇，路添花恰好听到他在嘀咕：“算了，不买了，蓝鲸应该订了。”
“蓝鲸？你说他买花？他在家啊！”
“什么蓝鲸买花，你听错啦。”眼见路添花仍一副将信将疑的模样，麦冬阳拍上路添花后颈，“分开一个小时不到，就这么想人家了？！”
“我哪有。”
“要不然你怎么会听谁说话都觉得听到了蓝鲸名字？！”
路添花：“……”我明明听见了的。
这时，浇完花的花房姑娘上前招呼：“先生，要买花吗？”
“不买不买，我们来这旅游的。看你这花好漂亮，忍不住抱起来了。”
“是嘛，”花房姑娘笑，接回麦冬阳的花，从中抽出一支，“黄蔷薇的花语是永恒的微笑。这一朵送给你们啦，祝你们在西安过个好年。”
“哇，谢谢！”麦冬阳接过花，回身推车走向收银台。
路添花神情恍惚，他突然想起，早些年买的一本有关蓝鲸访谈的杂志，那一次蓝鲸提到，自己最喜欢的花，是蔷薇。
“等等！”路添花跑回花档，对姑娘喊道，“请你把这束花包好，我要买下她！”
“好啊，”花房姑娘抱起鲜花开始包装，旋即又皱起了眉头，“这束花是前天到的，有些蔫了，你确定要吗？”
“呃，”路添花看了看，“蔷薇只有这一束吗？”
“是的，蔷薇只剩下一束了。”
“好吧，那没关系，就它了。”
“行，那我给你打个六折吧。对噢先生，方便告知您送什么人吗，这样我可以帮您选择更合适的包装噢。”
麦冬阳趁机抢白：“他是送给男朋友的。”
惊愕片刻，花房姑娘指着路添花笑：“你好可爱啊，竟然还会脸红。”鲜花包好，姑娘把花交给路添花，并道，“祝福你们哈。”
结完账，领走寄存的行李，路添花一手抱花，一手拎着购物袋，问：“现在该回去了吧？”
“你等等。”麦冬阳拿出手机，快速打字，很快结束操作，对路添花说，“走吧，咱们回去吧。咦，下雪了！！阿花你好幸运啊！！”
“啥，下雪跟我幸运有关系？”
“你不是喜欢下雪吗？”
“是啊，你怎么知道？”
“蓝鲸提过啦。”
走出商场，暴露在天地之间，任细碎的雪花撒在头上肩上，填补衣服的每一道褶子。路添花探出手掌，只一会儿就接了几片雪花：“下雪好浪漫啊。”
“待会还有更浪漫的。”
“啊？”
“呃，待会雪下久了，就可以堆雪人了，不是更浪漫吗？”
路添花点点头：“对噢。”
由于行李太重，加上下雪，麦冬阳便打了一辆车，十分钟就到返回到酒店了。
进去套房，大圆桌上已经摆放好电磁炉跟锅碗餐具，然而室内却不见人影。路添花已经多年没有送礼，此刻迫不及待想要见到蓝鲸，便喊道：“人呢？蓝鲸？”
“你们先去厨房洗菜，我们很快就下来。”是任北望的声音。
“哎呀，都快七点了，得赶紧洗菜，不然待会赶不上春晚了。”麦冬阳把正欲登上天台一看究竟的路添花拖进厨房。
路添花并不是手脚麻利的人，麦冬阳把所有肉片在盘里摆好花样了，路添花的一包白菜还没洗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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