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小平。”月无牙唤他。
徐小平摸了摸鼻子走过去。
月无牙扔给他一瓶金疮药,“膝盖有伤,不要蹲着,用完递给其他人。”
方才摔在地上擦破了膝盖,徐小平攥紧药瓶,道“是。”
月无牙摇扇,看他一眼“怎么还站在这儿?”
“教主”徐小平道“十七他……”
“即是你的家奴,跟着你便是”月无牙停下扇子道“知道我为什么让你进魔教么?”
徐小平想起唐子宁临走时说的那番话,食指摩挲着瓶口“不知。”
月无牙道“你身上的东西不能让唐子宁得到,爷本来杀了你便能了事,奈何爷如今金盆洗手,不轻易杀人,如今你就留在魔教,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做一个宾客,待唐子宁死了,你便能走了。”
徐小平道“您怎么知道……”
“自然也不是白吃白喝”月无牙打断他“把蒲扇拿过来,爷要吹风。”
徐小平欲言又止地去取蒲扇,最后还跟进马车里给他摇扇。
中途被踹下来,嫌徐小平在马车里挤得更热。
**妈的,真难伺候。
徐小平拍着屁股咬牙切齿地回马车,看见梁荥闭眼靠着马车睡觉,面具已摘了。
徐小平推开他,恶声恶气道“让开!”
梁荥按住他,将人强拢在怀里,道“你怎么翻脸比女人还快。”
徐小平气得面目赤红,一时双手双脚齐上,道“**妈的王八蛋,你把老子放开。”
梁荥皱着眉,拍他的头“嘴巴干净着。”
十多年前,徐小平在练功场被炼得气喘吁吁,赖在地上撒泼打滚,破口大骂时,梁荥不就是这样拍他的头,皱眉说这般的话么。
徐小平由此想到往事,停下动作。
梁荥放开手,道“不要闹,我困了。”
徐小平看了一眼困倦的梁荥,犹疑地慢慢枕上梁荥的大腿,手扣着梁荥的膝盖。
梁荥唇角一弯,手摸着徐小平的头。
……
徐小平咽了口唾沫。
若是一直这般,未尝不好。
回到魔教总坛后,月无牙既说徐小平为宾客,便给徐小平安排了一个小院,对徐小平道“好好住,当初这院子本是爷想住,后来人算出和爷八字克,才空了出来,你若改动这里一砖一瓦的布置,爷便把你扔到通铺。”
月无牙笑得戏谑“届时被一二人动手动脚,少不得你夜夜哭爹叫娘。”
能与月无牙说这等事的还有谁。
徐小平窘迫之时,暗骂荀木多舌。
荀木似有所感,瞟了徐小平一眼,道“我住在你旁边,公子养了一条黑白蟒,平日爱在这一处捕老鼠,却不伤人,你看到了不必惊吓,也不要伤它。”
月无牙摇扇“随爷,也爱这院子。”
不知从哪里响起钟声,荀木道“公子,该去商议改教一事了。”
月无牙道“你去,爷困倦。”
荀木低头,淡淡道“公子。”
月无牙叹了一口气,往魔教总堂去,边走边道“例数魔教十三代教主,哪一个不是纸醉金迷,醉生梦死……”
这二人声音越来越远,徐小平在身后看他们离去,这才转身走向院里,一团黑白相间的东西慵懒地盘踞在院中间。
徐小平顿住,站在原地双腿抖如筛糠,瑟瑟道“十,十七?”
梁荥从门内抱着被褥出来,沉声道“不咬人。”
徐小平摇头,不动。
梁荥走过来带着他进屋,欲走出屋子,又转身问道“你拿了什么东西,招来昨日那些人。”
徐小平惯说谎话,此刻亦神态无异,半真半假道“祖传心法,你死了,他们以为我也有心法,便各个找我来夺。”
梁荥道“此处亦不可久留。”
“我知”徐小平皱着眉,又看向院中的蟒蛇,只觉像是心中横亘的一根刺,慢慢眯眼道“你我杀了它吧。”
梁荥也看向那蛇,皱眉道“万物有灵。”
徐小平将桌上瓷器掷向蟒蛇。
蛇被砸得吃痛,猛地直立起上半身,“嘶嘶”地爬向徐小平。
徐小平几步躲在梁荥身后,慌道“我迟早毒死这个畜生。”
梁荥挡在门口,无奈笑道“它怎么招你了。”
徐小平被吓得咳了几声“这畜生不入人眼,搅得我心惊胆战,不能安生,如何能留它?”
梁荥拂袖,内劲击向一侧花草,将蛇引走,这才跨出门道“你不惹它,它亦不会动你——你这脾气,真是被惯坏了。”
徐小平坐回桌旁,看梁荥忙里忙外,忽而把头埋在臂弯里,笑了出来,笑到眼角挤出些许泪花。
他伸手触掉眼泪。
真是做梦一般。
做梦一般。
外面梁荥提着水桶出去。
徐小平的笑又慢慢敛了。
只怕镜花水月,是黄粱梦一场。
都是诓来的。
魔教正式改为光明教,立教仪式自是要召集五湖四海的武林大小门派,以视光明教弃暗投明,愿与他们和谐相处之心。
月无牙亲自拟帖,打开一尺长纸折,边读其上的名字边用笔勾画,道“朱笔勾住的进山即杀,黑笔勾住的来日再说,有头面的住东,小派的住西。”
月无牙将被朱笔勾的血红一片的纸折扔到荀木手里,靠上躺椅道“也不知住不住得下,你去安排。”
荀木拿着纸折看了一眼,道“未请玉清长老。”
“我要杀人,请他过来岂不坏爷大事。”月无牙摇着扇子,忽而想到什么,不怀好意笑道“不,请他过来,爷给他成一桩好事。”
荀木道“公子先与属下说明,属下再定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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